总是要蜷缩起来。
蹲在角落里,衣柜里,桌子底下。
她没力气了,好像也没什么愤怒了。
只是身边没有一堆火,否则她说不定会把这里烧了。
可能她今天一再经历激烈的情绪,开始剧烈头疼。
摸到脸上眼泪冰凉。
她唯一不想承认,她依然会惧怕。
那个女人憎恶的,轻蔑的,失望的,疯狂的,脆弱的,歇斯底里的样子。。。。。。
这世界上,没几个人知道,在一栋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生活过一个叫钟意的孩子。
也没人会称呼她为“女儿”。
会给她立个牌位。
即便是立牌位都要称她为“不孝女”。
也没人会毫无缘由的关她、打她。
向箖这辈子听过最可笑的话叫“天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最恶心的一句话叫“一个巴掌拍不响”。
仿佛以爱之名就可以做尽所有的混账事。
仿佛被伤害的那个,一定先是因为自己犯了什么错,才会遭到那样的对待。
许久之后,向箖累坏了似的,歪靠在旁边架子上。
越发觉得冷,无可忍受的冷。
想起她之前翻到的酒。
爬出去,在一片狼藉中,找到没有破损的酒瓶,就那么在架子上砸了两下,瓶口就掉了。
又扒出碗来,倒一大碗。
酒液冷得像冰水。
喝下去,冻彻肺腑的凉。
但是很快,热意就烧出来。
可能是因为给自己灌了很多酒,向箖像是睡了一会,也可能只是失去了意识。
像做了一个梦。
梦到有谁把她从旧书桌下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