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救,人家恨不得直接疼死算了。”白一芜嫌弃,“你知不知道你的急救技术非常糟糕?”
他想起伯鲁特时郁和光的急救,就觉得后背幻痛。
白一芜怀疑郁和光报错课了,文化水平太低,把刑讯逼供看成了救死扶伤。
“到底和谁学的?秦疾安?”
郁和光:“唔,大沙单?”
他回想:“阿廖沙说这可是大沙单的独门绝技,保准药到病除。”
白一芜:“……”
我将暗杀大沙单。
他恶狠狠扭头:“记上,再碰到刺杀大沙单的单子,一律免费!”
下属:“啊?”
阿廖沙喜提黑市头号暗杀地位。
白一芜接手了急救,郁和光沉默看了眼士兵截肢大腿的绑带。
象征上将荣耀的军服披风拧成布绳,勒紧嵌进士兵血肉模糊的大腿里,刺绣徽章沾满血迹,斑驳得看不清了。
“我给他做的截肢。”
戚山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磁性声线冷静:“真菌侵袭了他,为了不亲手杀死我的士兵,我砍断他一条腿。”
战场上感染风险极高,严重可以致死。
但戚山川宁可为死去的亲卫授勋国葬,也不要一个活着的真菌叛徒。
郁和光:“究竟发生了什么?上将阁下。”
他以为会得到孢子沉睡、真菌潜伏的答案。
可戚山川冷笑一声,却把视线投向秦疾安:“那你就要问你信赖敬重的校长,到底都干了什么好事。”
众人齐齐转头。
秦疾安端坐在洞口岩石上,深红外袍逶迤脚边,凌乱粗辫已经打散,微卷的柔顺长发如瀑滑落肩头。他偏头含笑看来,眉眼温润。
阳光细碎落在他发间,像点缀荷塘的花与碎金。
众人屏息,一瞬间心里只剩一个想法——校长就是真理。
妈妈,我看见精灵了。
戚山川冷哼:“金玉其外。”
“军部有巡检荒野的惯例,但唯独这次不同。”她转身向唯一冷静的郁和光说。
荒野不在防护罩内,但始终是十国的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