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刀子是从哪里拿的?给我。”
“把刀子给哥哥,不然哥哥生气了……哥哥真的生气了哦?”
相宜从小孩手里拿过那把尖刀,看了两眼,眉心拧得更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小绿姐姐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他暂时安抚于绿去客房睡了,然后把小孩拉回了自己房间问她话。
但问了半天小孩也只是低着脑袋玩着手里那个丑娃娃,好像完全没听见他的话一样。
饶是相宜也忍不住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加重了语气,“哥哥知道你在听,告诉哥哥,你为什么要弄坏小绿姐姐的东西,还把她房间弄成那样?”
“……再不说话哥哥真的要——”
小孩猛地将手里的丑娃娃砸在了相宜脸上。
灰浊的一双眸子阴冷瞪了相宜一眼,她一把推开他跑了出去。
“等等——”
相宜立刻去追,可是追到三楼小孩就不见了踪影,他上阁楼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
正从阁楼上下来,四楼楼梯间旁的房间门蓦然打开。
穿着睡裙的夏文从房间里走出,皱眉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相宜,“你怎么在这?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上来的吗?”
“我……”相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半晌,才编出一个拙劣的理由匆匆离开。
夏文靠着楼梯扶手,从缝隙看见相宜下到二楼后,又到二楼找起了人,眉头皱起。
“嘭……”
身后传来一声模糊的闷响。
夏文顺着走廊慢慢来到四楼客厅。
月光透过拱门形的落地窗在地面投落一层圣洁的银纱。
可沐浴在月光里的人……
“嘭!”
又是一声怪异的闷响。
干瘦的仿佛枯枝一样的手抓着生锈扭曲的长钉,狠狠敲打在窗户上。
仿佛把窗户上那团狰狞的白痕当作了某人的脸。
楼下还在四处找人的少年听不见这动静,也看不见这份泛滥汹涌,要从裂缝里扭曲冲出的恶。
夏文沉默注视着落地窗前发疯的身影。
她早警告过他不要离这个疯子太近。
被疯子喜欢,会比被疯子厌恶更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