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上,垂眼静静望着他。
夏文已经走远,周围也没有其他人,相宜往上走了几个台阶,小声:“你走路又没有声音……怎么又不穿鞋子?”
相宜去拉小孩的手想牵她下楼,“哥哥不是跟你说过要穿鞋子的吗?光脚在地上走会着凉的,要是着凉了……”
小孩忽而伸手推开他,拽着那个丑娃娃径直从他面前走过。
相宜有些无奈,但还是追上去想继续跟她说。
可追到房间门口,“砰”的一声,小孩居然摔门把他关在了房间外面。
相宜一脸茫然,正想敲门,余光又瞥见丢完垃圾回来的夏文,连忙收回手挤出微笑去看她,“夏文姐……你、你倒完垃圾啦?”
他那副心虚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
夏文视线从他面前的房门上扫过,什么都没说,沉默上楼。
相宜望着她的背影,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小孩也就罢了,对他冷脸是常事,可夏文姐这是怎么了?
晚上,在相宜锲而不舍、唠唠叨叨在门口小声道了快一个小时的歉后——
他终于进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看着一切如常。
除了相宜那床掉在地板上而且好像被狠狠蹂躏过一番变得皱巴巴的被子外。
相宜重新铺好被子,望着坐在床上低头玩丑娃娃的小孩,语气无奈,“可以告诉哥哥,今天为什么生哥哥的气吗?”
没有回答。
而且之后的两天里,小孩的心情好像一直不怎么好,经常在他做事的时候,在楼上或者拐角等隐蔽的位置阴沉沉地盯着他。
再又一次抬头看见站在二楼栏杆边冷冷凝视着他的小孩的时候。
相宜突然悟了。
他试探着和旁边那位女佣离近了一点。
小孩攥着栏杆的手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绷紧了,瘦削苍白的脸蛋上,那双大得出奇的灰浊眸子透过栏杆缝隙死死盯着他。
……看得人不舒服。好像身上突然落满了黏糊的虫子一样十分不适。
可是。
相宜又有点懵懵的。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