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埋了埋脑袋,像是打算在纪韫的肩膀上找块地出来,把自己的脑袋种进去:“过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时间再……”
柔软的发丝在颈边跟颗大毛线球似的蹭来蹭去,带来难以言喻的痒意。
纪韫伸手,掐着她的下巴再次把她的脸给抬了起来,“如果我现在就想出门呢?”
唐今一下哑了口,好半晌,她才勉强找出个理由:“今天已经很晚了……”
纪韫挑眉:“这样不是更好吗?”
时间晚,人也就少,带他出门撞见的概率也低,他逃走的概率也低……
但低,不代表没有。
出门,太过危险。
唐今紧抿住了唇,沉默着没有回应。
纪韫又掐着她脸边的肉挤了挤。
她的脸颊上刚刚就已经被他“收拾”出两团大腮红来了,这会红彤彤的,指腹掐着还有热意,跟两个苹果状的热馒头似的。
就是瘦了点,没太多肉。
她的性子也一点都不像馒头,疯得厉害,又没有安全感脆弱得厉害。
要给她很多很多的爱,才能让她获得一点微不可计的安全感。
而这点安全感还会随时因为情况的变化而消散。
纪韫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变成这副性子的。
明明小的时候,他那个年幼的弟弟虽然身体不太好,但却是个上天窜地无所不为,蛮横又自私,极度招人厌恶的“熊孩子”。
纪韫垂眸,又看起了怀里沉默的少年,“如果你今天不让我出门,那我以后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出门了。”
唐今骤然抬起了脑袋。
浅眸里,瞳孔紧缩为一点。
半晌,唐今抱起纪韫直接回了卧室。
没等纪韫反应,她便拽过了摆在床头柜上的那些锁链,重新扣在了他的身上。
就连许久没有用过的那根挂在脖子上的锁链,唐今也按着纪韫,强行给他扣上了。
本该包裹着铁环的皮革不知道被丢去了哪里,冰冷的铁环压迫颈部的血管,也摩擦着连接肩膀的肌肤。
不过被拽了几下锁链,那片脆弱的冷白上,便被磨出了一道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