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闻言蹙眉。
凯萨琳讽刺道:“又是那套‘我要受苦成圣’的苦修歪理?”
“不!伊尔夏加嬷嬷教过我们,瓜哈尔多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总是轻视和忽略,发生在他人身上的苦难与痛楚。”
乍得维痛心疾首地看着她:
“不仅仅是诉诸廉价的同情与感动,从而低估了他人所遭受痛楚的意义。”
“还包括迷失于快意的复仇与惩罚,进而高估了对他人施加痛楚的意义。”
泰尔斯听得微微触动。
“对我,也许是前者,对你,小刀子,大概是后者。”乍得维长声叹息。
凯萨琳沉默了。
“小刀子。”
乍得维站起身来,将用过一轮的工具扔进铁盒。
“你,你真不该来这里的。”
乍得维摇摇头,面露不忍。
凯萨琳呼吸加速。
“我不该来?”她不忿道,“如果不是我在血瓶帮里爬到高位,你和你的怪物们根本连这么个破地方都找不到!”
“但你承诺过的!”
乍得维咬牙道:
“当着伊尔夏加嬷嬷的墓和落日女神像的面,你对我说过,你绝不把外面的恩怨,不把帮派冲突和黑道仇杀带到坑道里……”
他眼神复杂:
“然而现在看看你,当你满身是血地出现……你知道这些孩子们,他们已经很苦了……”
幻刃哈哈大笑。
“开什么玩笑,乍得维,你真以为这里是什么世外桃源,畸形圣地,怪物乐园?你难道不也是跟我一样,把外面的政治和恩怨带进坑道里来了?”
乍得维一愣:
“什么?”
但凯萨琳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泰尔斯。
“谢谢你,年轻人。”
泰尔斯猝不及防,只得微笑回应:“不客气。”
可凯萨琳接下来的语气却有些低沉:
“不,我是说,谢谢你——呃啊——谢谢你收留了他。”
“谁?”泰尔斯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