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徐笑的面子上,陆杰还是要客气客气,但心里巴不得她赶紧走。就是这个人给王辉指引?莫名其妙!
陆杰和徐笑将周冰蝉送上门口等候的商务车,就挥手告别。
陆杰若有所觉,向后部车窗看了一眼。
玻璃贴着膜,他什么都看不到。
商务车安静行驶了五分钟,周冰蝉忽然开口道:“我还是没办法把她带过来。”
后排座椅上,端坐着一名男子。
车内没开灯,男子隐没在黑暗中。
“没关系,我已经预料到了。”男人淡淡开口,“或者说,我从开始就没有抱希望。”
周冰蝉没有转身,眼神看着前方夜色,无奈道:“那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如果真的担心陆杰,就把他一起接到你身边,没头没脑的带笑笑走,换了我是陆杰也不会同意的。”
男人轻轻笑了几声。
听声音,他应该接近六十岁,声线中带着丝丝沧桑。
“陆杰是个男人,他有自己的事要做。”男人缓缓道。
“可是你知道,陆曼音得罪了很多人。。。。。。”周冰蝉反驳道。
“正因为那个女人得罪的人太多,我才要让徐笑回到我这里,毕竟他怀了陆杰的孩子。可是陆杰。。。。。。他三十多岁了,他不是孩子。他已经错过了创业的最佳时机,这个时候让他自己选择吧。”
“所有选择,都是他的命运。破茧成蝶,抑或是中途夭折,也是他的命运。我可以保证他的血脉不绝,但我不会保证他一帆风顺。”
这一番话说完,周冰蝉摇头失笑。
“不说别的,就这万事不挂怀的心态,我自叹不如。”周冰蝉在肩膀上方抱了抱拳,算是表达敬仰。
“我若是挂怀,那进体制或者经商的活儿,哪有我兄弟姐妹的份儿?”男人语气骄傲,“是我退,才有了他们的进。”
顿了顿,男人又道:“徐笑那孩子,终归有点儿小心思。陆杰那小子不愿意就算了,其实也挺好。野地里成长的花朵,总比温室中的观赏花要更能抗风霜。”
“万一,夭折呢?”周冰蝉灵魂发问。
男人淡淡一笑:“人,总会死。先要看更美的景色,总得横下一条心去山顶。他的路我不拦着,但是谁想挖坑害他,我也不会坐视。我这就飞法国,等我给你带几瓶真正有年份的红酒。”
周冰蝉笑道:“你不去看看陆曼音?”
“时机不到。”男人轻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