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尸体安静停放在冷冻格中,只有机器人在整理解剖台。值守法医正带着全息设备在虚拟现场看游戏比赛,他激动得手舞足蹈,时不时爆出一句怒骂。
突然间,他后背一凉,肩膀刺痛。看不见的恐惧摄住他,恐怖猜测一团又一团在他脑海里炸开,他手忙脚乱想要摘掉全息眼镜。
却先被人扯掉了眼镜。
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他流眼泪,模糊中他努力抬头看,面色惨白的青年抓住他肩膀猛地掼向墙壁。
法医吃痛,青年冷笑。
“我知道你手边有报警按钮,但我有我的规矩。出声喊人会死,求助会死,逃跑会死,听从我是你唯一的生路——听清楚了吗?”
法医疯狂点头。
青年喘了口气,仰身向后,脱力砸进椅子上。
“现在,帮我处理伤口。”
他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虚弱却气势惊人,抛过去一盒药:“用这个。”
法医手忙脚乱接住,抬起头看见青年仰头依在椅背上,半阖着眼脸色惨白如纸,虚弱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滑落地面。
他犹豫了一下,被青年吓怕了还是乖乖上前。
一扯开外套,包裹青年腰腹和肩膀的绷带几乎已经被血渗透,伤势严重。
但是……呃。法医表情卡顿一瞬成空白。
这么凶的家伙,怎么绷带系的是蝴蝶结??
白一芜掀了掀眼看他,喉咙里挤出单音:“嗯?”
法医一抖,不敢再怠慢赶紧着手。
血腥气顷刻间弥漫整个停尸房。
除了手术刀和针线穿透皮肉声,白一芜的呼吸虚弱到听不见。
法医全神贯注缝合伤口,冷不丁身后一声怒喝。
“团长!您怎么了?”
他吓得手一抖,手术针差点掉进打开的腹腔里。
“啧,闭嘴。”
白一芜朝大门方向瞪了一眼:“想我死?”
他沙哑虚弱的声音比濒死狗崽大不了多少,但毫不费力镇压住黑压压一群壮汉。
小山一样的壮汉走过来地面都在颤抖,往白一芜身边一蹲,壮
硕肌肉块委屈得像个大熊玩偶。
“您这是?”他小小声,小心翼翼问。
“遇到疯狗了。”
冷白的手术灯下,白一芜向后一仰头闭眼。苍白的俊秀面庞沾着血,虚弱,却妖冶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