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卡叶琳娜烈火灼烧的鲜红神经,如有神智般表现出了畏惧,它们在房门碰壁后蠕动着反向延伸,试图从窗柩突破。
但卡叶琳娜冷笑一声,面无表情举起机械臂烧了整圈房间。
现在它们就像画地为牢被困死在此的囚犯,徒劳的在房间里反复蠕动,伸展又蜷缩,乍一看仿佛是一团乱麻的红色毛线球。
宫商角审讯房屋里唯二的本地人时,晏止戈带上吉什图离开酒吧去找郁和光。
希望渺茫。
也徒劳无功。
除了横亘小镇的巨大裂缝和灼烧焦痕,郁和光什么都没留给他。
晏止戈站在长街中央孤独眺望的背影隐没夜雾,死寂悲凉得令吉什图心惊肉跳。
“晏队……”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晏止戈衣角,唯恐他就此粉碎成尘。“我们要继续往外走吗?”
再往前,就离开小镇地界,进入茫茫荒原。
晏止戈抬起头,看见两侧楼栋一扇扇玻璃后仓惶拉上的窗帘。
居民们已经醒了。但他们对外面的事并不好奇。
还是……不敢好奇。
“不。”
晏止戈沙哑回应:“我们回去。”
“如果他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线索或叮嘱,他或许,不想让我追随他而去。”
他垂在身侧的手掌用力紧握成拳,“我要留在这里,不能让他的后方失守。”
吉什图看着晏止戈走过自己面前的身影,视线忍不住追随而去。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为什么战斗系与文学系水火不容、郁和光却总喜欢与晏止戈合作了。
——唯一能理解他的,唯一能成为他的后盾与援手的,只有他。
不论“他”是郁和光,还是晏止戈。
吉什图深深看了眼楼栋,躲在窗帘后的居民畏惧的缩了缩。
他转过身,追随晏止戈跑上去。
晏止戈重新踏进酒吧,看到的就是萎靡堆坐的酒吧老板。
不久前还热情招待他们的胖男人,现在已经被恐惧与痛苦霸占了全部心神,神经质的不断向门外张望,含混喃喃着惊恐让宫商角关门,快关门!不要让那些东西进来!
“什么东西会来?”
晏止戈站在门框里,浓雾中站成一道漆黑剪影,“你们小镇,以及圣主教会,究竟隐瞒了什么?”
老板呼哧呼哧粗喘,瞪大到极限的眼睛挣裂了血管,细细密密的红血丝攀爬眼球,神经质的疯狂转动。
“你不懂,你不明白,你不懂……”他摇晃着身躯喷着口水反复喃喃,整个人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