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不言松开门扉抓住胸口衣襟,颤抖着塌下肩膀,连呼吸都急促。
“我的……大脑。”他艰难挤出音节,“我被混沌了,校长,杀了我,我的大脑在背叛我……”
“那不是混沌。”
温不言眼角余光里,深红长袍扫过地面,执着骰子的手指骨如玉,在他面前轻轻放下骰子。
掷骰结果:空白面。
“回响在你脑海中的,是文明崩塌前求救的哀鸣。”
它在说——救我,别让我死于黑暗。
剧痛击垮了温不言绷紧的心弦,那人熟悉的气息令人心安,他眼前一白,仰头栽倒下去。
等再醒来,温不言发现自己躺在校长室的沙发上。
他一惊起身,盖在身上的毛毯滚下去。
“秦校长,这是……”
看清校长室的瞬间,温不言错愕睁大眼睛:“遭贼了吗?”
原本点缀满繁盛华美文物的校长室,如今却空空荡荡,冷清得像钢铁水泥盒子。而他身下的沙发,是仅剩的家具之一。
温不言:“辛教授拿走卖了换零食?”
“唔。”
秦疾安指尖轻敲下颌,蹙眉苦恼:“辛鸢还做过这种事吗?”
温不言:……我好像不小心卖了个同事。
他踉跄起身,却在视线掠过花窗外校园时一愣,那种微妙的空洞感再次滋生。
“那里,是不是应该有什么东西?”温不言指着校园空地,努力回想。“我总觉得那里应该有三角形,有狮头人雕像,有……”
温不言还记得,战斗系的黑猫首席高据雕像头顶,端坐在雕像猫耳之间傲然俯瞰地面,猫耳同样骄傲挺立。
可他仔细再一回想……好像没有雕像,只有黑猫首席。
黑猫首席凭空站在空气上?筋斗云,斗战胜猫?
温不言感到茫然。
并把自己的怪异断断续续讲给秦疾安。
秦疾安安静听着,他在空荡的校长室窗边负手而立,仰头看向星环守卫的天空。
“温教授,你知道为什么想要统计失落的文明,难度如此之高吗?”
秦疾安:“既然已经遗忘,又从何统计。”
他喃喃低语:“我们会记得浪潮带走过多少沙子吗?不会。”
温不言没听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