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保不保守没关系,”林韵说,“林知睿,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就两样,一个是考研,另一个就是呆在我身边,哪儿也别想去。”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这幅字就挂在林知睿外公生前的房间里。
林韵是看着父亲这幅亲笔题字长大的,她理应最理解也最支持儿女们的“飞跃”。
可林韵永远忘不了,父亲临走前,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说的那句话——
如果当年你能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林韵离开无锡,在上海独自求学,后来又在上海成家立业,无锡离得再近,工作忙起来也要隔好几个月才能回去。
作为家里独女,父母在家日夜思念,却为了不打扰女儿的生活,从不主动要她回来团聚。
直到父母相继因病去世,回过头看,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
林韵父母后悔了,林韵更后悔。
所以她不想让林知睿走自己的老路,因为没能陪在父母身边而留下终身遗憾。
当年她舍不得女儿去留学,现在更不可能让她远嫁。
“好端端地说这些干吗,”邹诚说,“睿睿,给你妈妈去外面拿点甜点?”
餐厅的甜点是自助式的,就在外面大厅里。
“好。”
林知睿离开后,林韵也跟着出去了。
包房里只剩下邹诚和余明远。
剥完雪蟹腿,余明远又开始给妹妹剥牡丹虾。
牡丹虾生冷,怕她吃多了不舒服,他故意挑了几只小的,剥好沾上芥末和日式酱油,放在她的碗碟里。
邹诚沉默地看着他做完,将一卷干净的毛巾递过去。
“谢谢。”余明远接过毛巾,把手擦干净。
邹诚亲自给他倒茶,掀起眼皮打量他一眼,又马上移开,“和好了?”
余明远端茶杯的动作一顿。
邹诚:“年底这么忙,还特地去趟北京,看来这次吵得挺凶。”
姚樊的事,出于某种考虑,余明远告诉了林韵,但没和邹诚说。
邹诚是前段时间才了解到前因后果的。
其实在武义那晚,他看到姚樊发的那条朋友圈了,也一眼认出了照片里的人是林知睿。
看到那些评论时,他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他不确定姚樊发这张照片是否得到了林知睿的允许,毕竟他们两代人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不同,邹诚怕是自己太敏感了。
直到第二天看到余明远嘴角的伤,再得知姚樊突然离开,他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多想。
而他也和林知睿一样,一开始认为是姚樊打伤了余明远,后来姚樊转让股份,和余明远彻底散伙,似乎也顺理成章。
直到前不久,姚樊突然联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