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欢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时,还带着几分午睡时的沙哑,可在听清包文浩那句满是血腥味的命令后,瞬间变得尖锐:“浩哥?你那边怎么回事?声音不对!是不是跟人动手了?”
电话这头,包文浩靠在车座上,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沾满血污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他想扯着嗓子再强调一句,可喉咙里像堵了团带刺的棉絮,只能粗重地喘着气:“我跟束远交了手,但是人没抓到,这个王八蛋太滑了!我混了这么多年,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束远既然开了这个口子,那这件事绝对没完!”
“我懂了。”
于欢跟随包文浩多年,十分了解他的脾气秉性,很清楚包文浩此刻要出手对付束远,就是怕自己这边已经流了血,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所以别管结果如何,肯定要先把书院的生意给控制起来,从而将自己这边的利益最大化。
二十分钟后,众人找了一家最近的诊所,开始给包文浩那边受伤的人进行包扎,而杨骁他们简单用云南白药喷雾处理了一下身上的淤青,便聚在门外聊了起来。
魏泽虎点燃一支烟,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街道,率先开口:“骁哥,我怎么觉得,今天这件事发生的有点怪呢?如果束远手里真的有枪,他看见咱们的时候,根本就没必要跑,而咱们又是通过小伟的口供,进行的突然袭击,所以他更没有必要,会提前规划好逃跑的路线,不是吗?”
“看样子,张进威在外面躲了半年,这下恐怕是真的沉不住气了!”
杨骁转动着手里的烟头,认真说道:“咱们能在这里找到束远,说明小伟没有撒谎,这也证明了最开始对包文浩下手的人,并不是束远一伙!如果挑拨这件事的人,是包文浩的仇家,对方不会把事情算得这么精确,但张进威可以,因为别管他有没有挑拨咱们跟包文浩斗起来,束远都是下一步棋!”
“我也有这种感觉!”
魏泽虎点了下头:“可我现在想不通的地方,就是张进威怎么能找到束远的藏身地呢?”
“这事,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杨骁眯起了眼睛:“不过有一点是能够确定的,张进威那边动了枪,却没敢露面,说明他身边能用的人不多,或者事发仓促,没能调集太多人过来,所以只能救走了束远!”
魏泽虎舔了一下嘴唇:“按照张进威一贯的操行,八成又是要在背后戳傻狗上墙,你说这次他的目标,会不会是束远?”
“半年前他就该死,如果不是那天夜里有警察到场,他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如今咱们的生意刚刚稳定,绝对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张进威既然回来了,那就别想走了!”
杨骁微微握拳:“包文浩已经决定吞掉束远的生意了,他就是为了这件事跟咱们气的冲突,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张进威想要拉他做白手套,那我刚好可以通过束远把他给挖出来!”
……
与此同时。
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的汉兰达内,束远被两名壮汉夹在后排座椅上,看着顶在自己侧腰上的一把手枪,茫然的问道:“几位兄弟,不,几位大哥!我有件事想不明白,既然你们救了我,为什么还要用枪指着我呢?莫非,你们也是奔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