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竞笑道:“威远伯客气,咱家出宫之时,已闻听喜讯,特来向伯爷宣诏。”
贾琮连忙让管家摆上香案,袁竞展开圣旨念道:
“国之伦才,以臻世无遗珠,文华高登,不负圣贤纶音,鳌头独占,鸿誉士林殷望,不特海内虔尊,抑亦社稷倚重。”
“朕感举业荣盛,君臣相祝殷殷,谨宣皇榜首甲,雍州神京贾琮,五月二十五日,辰时入皇极殿,奉迎传胪大典,唱名拜官,以彰荣耀。”
袁竞宣读过圣旨,笑道:“短短数载之内,威远伯光彩耀目,绵延不断,应接不暇,着实让咱家大开眼界,钦佩之至。”
贾琮寒暄说道:“袁公公太过誉,劳烦到府宣诏,还请留下盘桓片刻,让贾琮一尽礼数。”
袁竞微笑说道:“多谢伯爷盛情,只是还有圣旨宣诏,可不敢耽搁。”
贾琮问道:“据我所知殿试贡士三百余人,都需要参加传胪大典,公公这传诏……”
袁竞笑道:“威远伯乃是新科进士,不知其理,也在常理,贡士虽有三百余,能得到圣上传召之荣,不过一甲三人耳。
二甲三甲贡士,皆有礼部衙差,依各人录名住址传信罢了。”
贾琮送走袁竞,便连忙返回内院,还没走到自己院门口,便看到迎春、黛玉等姊妹已迎了出来,笑意盈盈,满脸喜气。
方才贾琮去外院正堂接旨,英莲和晴雯早把喜讯传回内院。
姊妹们人人向贾琮道喜,史湘云欣喜之余,似乎有些不足,说道:“三哥哥已得了解元、会元,要能再得状元,岂不是更美了。”
黛玉笑道:“你这人好生贪心,这是让三哥哥把天下好处都占了,三哥哥才十五岁,三元及第,实在太惊世骇俗。
俗话常说,月有圆缺,事有荣衰,过犹不及,反而不美,三哥哥眼下这般,便也是最好。”
迎春笑道:“林妹妹这话,正合我心,琮弟双爵贵勋,朝廷正官,双元登科,风光荣耀,早已冠盖同伦。
进士及第,仕途通达,已经足够,那些虚名,有与没有,都不打紧。”
湘云莞尔笑道:“二姐姐只要说起自己兄弟,什么都是最好,除了三哥哥之外,她什么都不放眼里,有与没有,都不打紧。”
众人听了这话,都不由发笑,仔细想来,湘云说的真是半点没错……
姊妹们围着贾琮说说笑笑,一起便往他院子而去,迎春让丫鬟绣橘去荣庆堂报喜,又让人向外院传信,燃放烟花爆竹庆贺。
……
荣国府,东路院,外院正堂。
贾家二房和桂花夏家本日定亲,两家事先皆排定吉时,这里辰时一刻,王夫人便安排官媒,将宝玉的男命庚帖送往夏家,示为求亲。
等到巳时一刻,夏家请官媒送来夏金桂女命庚帖,作为回帖,以全两家定亲之礼。
贾收到女方庚帖之后,王夫人又下帖宴请夏太太,两家共贺秦晋之喜。
正堂之中气氛喜庆,夏太太本为寡居,但如今两家已成亲家,又是首亲之日,倒也不用避讳。
贾政和王夫人都是一身新衣,陪着夏太太在堂中说话,宝玉和探春皆在一旁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