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笑嫣灿灿,愈发娇美动人,说道:“连王爷皇子能要给脸面儿,这神京城再找不出比他更得意的哥儿。”
宝蟾见自己姑娘俏脸羞红,双眸水润,神情柔和,眉梢眼角情意动人,看起来妥妥就是惹人疼的俏佳人。
宝蟾看得有些眼睛发直,觉得自己姑娘就像变了个人,往日霸道泼辣无影无踪,真是活见鬼,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突然,夏姑娘脸色一冷,说道:“你刚才说贾家这几日很体面,简直就是胡说,是贾琮体面才是。
贾家除了贾琮之外,其他不是蠢货,就是娘气兮兮的破玩意儿,贾家要是没有他,哪个会去理会,想要体面也是休想!”
……
宝蟾见自己姑娘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翻了脸,吓得脸色微微一白。
过了半晌,才试探着说道:“姑娘也不能这么说,我听说,我听说那几日宝玉也很忙的……”
方才夏姑娘将贾琮夸得太好,似乎刺激到宝蟾,让她心里有些不服。
嘴里竟胡说起来:“他是贾琮最好的兄弟,自然要帮着贾琮一起待客,以后必定跟着水涨船高起来。
姑娘不愿意那门亲事,说不得人家要巴结贾琮,但又没本事和他结亲,倒是走起宝玉的路子,到时姑娘想回头就迟了……”
夏姑娘听了这话,微微一愣,眼神之中若有所思,俏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一时是伤心失落,一时又是生气懊恼。
对着宝蟾骂道:“没眼力劲的死丫头,刚才好好正说着贾琮,谁让你提宝玉那劳什子,真是倒胃口败兴致!”
……
夏姑娘骂完宝蟾,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方才宝蟾的话就像钻心毒药,搅得她心肝儿疼痛。
自己不过在内宅呆了数日日,就和他这般远山远水起来,他出了这么大的喜事,自己都无法得知半分。
要是夏家和贾家这门亲事断了,自己母亲和那蠢货贾太太,就要反目成仇,夏家和贾家唯一的牵连,也就断得一干二净。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和他就会形同陌路,一个出不得门的千金小姐,即便想见他一面,只怕也不能了。
从此之后,他高官显爵、风光荣耀、名满天下,这些都和自己毫无关联。
用不了多久,他会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夏姑娘想到这些,心中委屈疼痛,忍不住泪流满面。
但是,从小的霸道泼辣,不肯认输的执拗,又一下子泛了上来。
刚刚柔弱无依的心绪,慢慢淡去,一颗心冷却下来,渐渐发起狠来……
她拿着衣袖胡乱擦去眼泪,将脸上的妆都蹭掉一片。
从柜子里拿出一包银子,一把丢给宝蟾。
说道:“你说琮哥儿初十就要殿试,这包银子你拿去使,早点安排人手,只要殿试出了皇榜,得了消息就告知我。
以他的本事能为,说不得能考个状元,再不济也会是榜眼探花之类,我要再瞧一次他的体面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