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其实不是她让我做的事有危险,而是我们方家本就一直在危险之中。”
他说道,“我不是又替她辩解让母亲寒心,虽然我这样辩解的确是不想让她寒心。”
他看向方老太太。
“那个圣旨的来历祖母一直不说,是这个圣旨让我们方家得到了大富贵,但也是这个圣旨让祖父父亲接连丧命,虽然李县令宋掌柜伏诛,但危险就真的解决了吗”
没有解决吗屋子里的人神情微变。
方承宇笑了笑。
“圣旨这种东西可不是别的东西,杀掉我们就能据为己有,可能吗”
“杀掉一个拥有圣旨的人家,这个人怎么就笃定不是得来杀头之祸,而是荣华富贵呢”
他说着看向方老太太。
“是不是有谁向他承诺了什么”
圣旨这种顶天的存在,很显然不是一个县令能做出承诺的。
那会是谁
屋子里一片死静。
皇宫里的夜更浓墨,皇帝寝宫内灯火通明,廊下一排锦衣卫禁卫交叉侍立。
另有太监宫女垂手。
人人都知皇帝勤勉,夜里比白日更忙碌,所以也更多人伺候。
此时内里亮着灯,但垂下的帘帐后皇帝正在酣睡,但他睡得似乎不踏实,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直到喉咙里发出咳咳声,手也紧紧的揪住胸口,发出一声闷哼,人猛的坐起来。
“来人”他喊道。
立刻有内侍进来,站在帘帐外应声。
“陛下”
听到这声音,坐在床上的皇帝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他环视四周似乎确认身在何处。
“茶。”
他恢复了情绪,缓声说道。
帘帐被内侍小心的拉开,热茶捧来,皇帝喝了几口,随手拿起床边几案上摆着的打开的奏章。
似乎他一直在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