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燕嵋山似笑非笑,“离京和太一宗势同水火,我如何信你?为了个折桂会背叛你们宗门的大师兄,不值当吧?”
水法术士笑道:“值与不值,只由心辨。我先下不想第一日便在折桂会中折戟沉沙,故而求上少主。况且不过比试而已,非死生绝境,各凭本事,怎么就算的上背叛?争先恐后,追名逐利,人之常情。太一宗并不排斥弟子之间的竞争,常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辈长怀进取之心,有自求之志,何错之有?”
燕嵋山静了须臾,将断念剑收了起来,施舍般道:“说服我。”
水法术士笑道:“青铜围困,我等凄苦。况且人心不齐,各自作战,不似敌军整齐一心,故而落后。唯有统筹之术,以军敌军,反有转危为安之机。”
燕嵋山一挥手,牢牢地抵住了从后方冲来的青铜巨人,淡淡道:“哦?与我何干?”
“折桂会决胜之局,自古皆混战。而混战多周折,常有天骄惜败于此。若燕少主肯越众而出,统筹人心,我便有把握说服他们襄助少主,一同抗衡薛一岳和阿难剑主。”水法术士道,“混战历来讲究纵横捭阖,阁下身为离京少主,见多识广,定然知晓蚁多尚能食象。阁下若是当心诸位解决如今所困之后会有异心,但是届时我辈皆疲敝,阁下处置我们易如反掌,并无后顾之忧。”
“况且我同为太一宗弟子,虽不如薛一岳修为出众和,但多少了解薛一岳功法利弊之处,对燕少主淘汰薛一岳,或许能有一些帮助。”
从始至终,这个太一宗的水法术士,都是对太一宗的大师兄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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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辞妥帖,丈量分寸。
燕嵋山手腕一动。
“咔哒。”
收剑入鞘。
他细长阴翳的眉宇之中带了几分兴味:“你说的很好,但我并无将才。”
水法术士退了一步,作揖道:“在下可效其劳。”
燕嵋山似笑非笑:“所以你只是想扯个大旗?”
“不。”水法术士顶着压力,万般恳切地道,“自古君掌舵,臣各尽其能。就如沙场作战,纛旗定军魂,纛旗塌则军魂散。燕少主于我等而言至关重要,相救之恩牵绊,我等也更能追随于少主麾下。”
燕嵋山啧了一声。
他提着水法术士的衣领,在他的头颅上落了一个法印。
邪气的少年阴沉沉地笑道:“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背叛我的代价,是淘汰哦。”
水法术士从容自若:“若君襄助,自当竭尽全力,为君效力。”
燕嵋山不耐烦地把水法术士一丢,居高临下地道:“做吧。”
水法术士溶于水中,轻飘飘地躲过了青铜巨人锤过来的攻击,远离了燕嵋山,又回到了战场。
他环视全场,声音随水传去很远:“诸位,青铜劲敌围困于前,陷我等于绝境之地。仪康折桂奋进之举,一展周年所学之地。如今决赛不过初始,若折于此地,雄图未逐——到底意难平!”
“如今敌军整然一致,我等更当众志成城!各自为营只会被逐个击溃,诸位披荆斩棘,突围不易,想请诸位同济一心,共同御敌!”
“先越关山,再横舟自渡!”
此话一出。
周遭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