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二太太说事情真这等凶险,是否把老太太一起接走,而且大老爷和大太太,是否就不管了……”
甄芳青有些苦笑,说道:“我娘倒是好心,不是我不孝,不管老太太的死活。
我娘以前每隔一两年,就回惠州娘家小住,常来常往,即便离开金陵,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我是担心她一向多病,经不起折腾惊吓,才想让她早些脱离是非之地。
况且,锦衣卫关注的是大房之人,二房的孤女寡妇,在他们眼中无关大局。
但老太太却不同的,老太太年高位尊,她姊妹兄弟,都已经亡故,她已快四十年没离开金陵。
这会子突然要离开金陵,能说出什么由头,只怕一动身,很快就会让锦衣卫起疑,到时候一个都走不了。
老太太这么大年纪,即便甄家出事,朝廷不会祸及古稀之人,以免有妨圣听,这几日我会另想办法安置。
至于大老爷和大太太,因为三哥的缘故,大房已成众矢之的,他们能走到哪里去?
事发甄家只是治罪,三哥已死,其余人并不是死罪。
他们如现在想走脱,人家本找不到由头,如此反而给朝廷以口实,到时只怕甄家一个都活不了!”
甄芳青思索片刻,说道:“大娘,还要你再辛苦一趟,今日就返回金陵。
我娘还不知道其中厉害,你亲自进内院,把这些意思和我娘说清楚,让她尽快动身。
你回府如遇上家里人,就说是提前离京报讯,我是随后出京,还在路上,免得节外生枝。
这些都是无奈之举,只有这样做,才能让甄家遭的罪,尽可能少些,只要都保住性命,才能来日方长……”
……
刘显家的连忙答应,突然又想起一事,说道:“姑娘,我离开金陵时,我们当家还说了一件要紧事。
他说大太太前些日子,整日归置大房细软,装了十几箱子财货,还去了两趟金陵王家大房。
我们当家的听到风声,便留了心思,让二房的管事丫鬟在内院打听,这才得知消息。
大太太要将大房的财货,远送到神京贾家暂存,省的将来出事,都散了出去。
后来大太太娘家弟弟,来了好几趟府上,每次带走几个箱子。
昨日她那兄弟带了大房几个奴才,已上了北上的商船。”
甄芳青一听这话,脸色愈发苍白,紧咬樱唇,眼神中渐渐透出愤怒。
说道:“大太太运箱子之前,特意去金陵王家大房走动,我大概能猜出其中缘故。
金陵王家大房长女,学名王熙凤,性子泼辣厉害,嫁入荣国府大房。
她可是玉章的长嫂,帮玉章掌管荣国府,大太太必定想越过玉章,走他嫂子的门路,收藏这些箱子。
大房已败了甄家,难道还嫌不够,难道连贾家都要拉下水吗,怎么能做这种蠢事!”
刘显家的说道:“姑娘,那些箱子昨天就运出了金陵,如今想拦是拦不住了。”
甄芳青若有所思,说道:“大太太的兄弟虽分了几次,将这些箱子带出甄府,看似小心谨慎,不引人瞩目。
但还是被显叔察觉到,可见这种事很难瞒过有心人。
王彰江这么精明的人物,定会在甄府周围布下眼线,会对此事就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