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笑道:“上午到二姐姐这里说话,可巧你们都出门了,我就和四妹妹画画玩呢。”
迎春说道:“今天一大早,凤姐姐就让人传话,让我过去商量事情,我便带湘云和岫烟一起过去走动。
凤姐姐说三月二十一是琮弟十五生辰,可巧你在贡院过的,准备过几日初二给你补办生辰酒宴。
加我过去商议酒宴宾客的事情。”
史湘云在一旁噗嗤一笑,似乎想到好玩的事情,说道:“琏二嫂子还拿了清客单子出来,上面好多是世家老亲家的太太和小姐。
三哥哥,那些小姐可都是云英未嫁的哦。”
贾琮笑道:“云妹妹又开我玩笑,那个不知我现在三年大孝之期,都和这种事挨不上边。”
史湘云笑道:“三哥哥说的自己多香气一样,这些云英未嫁的姑娘小姐,可不是为三哥哥准备的。”
迎春脸上神情有些无奈,说道:“这次给琮弟办生辰酒宴,倒是都按琮弟的意思,只请姻亲世家之好,并不涉及官场。
请的这班太太小姐都是家里亲近交好,名单还是老太太亲自拉的。”
贾琮听了这话,似乎有些明白过来,脸上也露出古怪表情……
……
嘉昭十五年,四月初二。
荣国府内外打扫一新,家丁奴奔走忙碌,四下都透着热闹喜庆。
王熙凤让四个婆子抬着滑竿,平儿跟随身边,在府中各处转悠提点。
外院的管家安排了许多灵醒的小厮,在府门到仪门之处,导引赴宴的姻亲世交。
西角门处另外安排老练的婆子,引导各家女眷马车轿子,入西角门直入内院垂花门,下车下轿,由内院丫鬟迎了去见贾母。
往日冷清的荣禧堂,今日也开堂迎客,只是因接待的都是男客,小红被挪到内院忙碌,堂中端茶送水都换了小厮。
来客之中除了王史薛三家老亲,四王八公子弟也来了不少,都是和贾琮同辈的人物。
如齐国公陈翼之孙陈瑞文,理国公府一等子柳芳之子柳洪,治国公府马尚之子马堏、城阳侯刘兴文之子刘兴等。
北静王水溶据说上月去了德州别苑消闲,至今还未回来,但还是得了消息,派了府上长史送了贺礼。
贾琮笑容温和,风度翩翩,和各家姻亲世家子弟寒暄谈笑。
今日来的客人都是各家年轻一辈,大多都在二十多年纪左右,相比起来贾琮最为年少。
但面对各人各面的繁多来客,他言语接待,游刃有余,半点不显窘迫,言辞风度,如沐春风。
这不由得各家子弟暗暗心折,心中都暗道,这位威远伯不过舞象之龄,有今日这般成就排场,果然不是寻常人物。
相比起贾琮的文雅大度,器宇轩昂,陪在他身边的宝玉,就显得十分相形见绌。
不仅没了在内院时的俊秀风流,面对外客之时,显得举止僵硬,眼神窘迫,言语不畅,浑身上下都透着别扭。
原本宝玉就是极度厌恶仕途应酬之事,更何况今日来的不少世家子弟,都是武将之后,在他眼里等同粗粝之辈。
他要是能像贾琮那样应酬自如,那他真就不是宝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