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死地而后生,依旧红得如此夺目。
桑落自然不知柯老四心中所想,她刚想说自己也摘了一枝,又听见柯老四补了一句:“这是我家公子的!丹溪堂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是公子的。”
李小川从药棚那头探出脑袋来:“柯老四,你自己是就算了,我可不是你家公子的!”
顾映兰只是寂寥地笑笑,正了正颜色说道:“桑大夫,你上次说的那个人找到了。”
十二姑娘!
“我们的人在狼牙修国找到她时,她已经诞下一子。只是连日的奔波和躲藏,耗尽了她的元气,躲在一个渔村里。莫星河留下的人不少,好在我们准备充分。”顾映兰说到这里,顿了顿,“孩子带回来了,她死了。”
“孩子在哪里?”
“暂时收留在银台司,请了一个乳母照料着,只是——”顾映兰有些迟疑,“毕竟银台司都是男子。。。。。。”
“先在丹溪堂养着吧。”桑落一皱眉,对李小川道:“小川,你去把孩子和乳母带回来。将来如何,将来再说。”
顾映兰拱拱手带着李小川去了。
却说赵云福将桑落托他带的木盒交给了晏珩。
晏珩打开一看,不禁唇角飞扬。
竟是一枝枯萎的石榴花和一瓶药。
丹溪堂的石榴树开花了。
枯树逢春,劫后重生。
她在等他。
赵云福凑了过来,啧啧两声:“弟妹果真与众不同。”
石榴花嘛,赵云福还是懂的。年轻男女定终身时,会互赠一支石榴花。
那一瓶药是做什么的呢?
莫非是什么大补丸?
哎呀,赵云福暗暗摇头。弟妹这药给的不是时候啊,这一出关就是塞外,那些塞外女子奔放得咧,晏兄弟这模样,进去了,还不得被那些姑娘们生吞活剥了。
晏珩将书页中的那一朵压得扁扁的柳絮也放入木盒中,转身便下了逐客令:“赵大人,小民明日就要随邬副尉出兵,就不挽留赵大人吃茶了。”
十五日后。
使团拔营启程。旌旗猎猎,车马辚辚,长长的使团队伍,蜿蜒伸向苍茫的地平线。
进入七月,高原的烈日变得毒辣,使团的行进速度不可避免地迟缓下来。他们沿着古老的商道迂回跋涉,终于到了贤豆国。
邬宇并未贤豆国京城,只守在贤豆国边境。
放眼望去,四野尽是起伏的荒丘与裸露的岩层,在蒸腾的热浪里扭曲着,透着令人不安的诡谲。
赵云福带去丝绸、茶叶、瓷器和银器,贤豆国国君欣喜不已,与赵云福相谈甚欢,又回赠香料、金器、种子等物。
使团再次准备拔营起寨。
邬宇上前请命:“赵大人,前方地势复杂,多次发现乌斯藏斥候,末将请率一队轻骑化作卖酒的商队先行探路,廓清障碍,确保使团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