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特意加重‘主持’二字,生怕李斯文嫌麻烦,把这烫手山芋扔给自己。
李斯文早就料到他的顾虑,连忙道:“孔大家且放宽心,小子并非是想请先生主持制科。
只是这事陛下催促得紧,任务又重。
小子只能是返家路上,在心里草草拟了一套制度,恐多有疏漏,想请先生帮忙斧正,查漏补缺。
毕竟先生经历过隋末,深知隋制弊端,有先生把关,才能避免重蹈覆辙。”
霎时间,房里死寂一片。
侯杰才刚往嘴里撒了大块胡饼,一听这话差点喷出来。
连忙捂住嘴,含糊道:“好家伙,二郎你说啥呢?科举的规章制度?你丫半道上在心里草草拟的?”
在场众人皆是脸皮抖了三抖,实在无法理解,什么叫在心里草草拟了制度。。。
谁家编写规章制度,不是翻遍典籍、反复推敲,生怕出了丁点疏漏。
怎么到了你这,就跟逛集买菜一样,说办就给办了?
素来端庄大气的苏氏,此时也是身形一晃,差点就没站稳。
她虽不懂朝政,却也知道科举乃国之大事,哪能这么随意?
可见李斯文脸色笃定,好像真的胸有成竹一般。
李承乾愣了半晌,随即无语的看向侯杰。
两人眼神交汇,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这尼玛还是个人?”的感慨。
“小公爷学究天人,想来是对这制科早有规划,若有遗漏,不妨。。。说与老夫听听。”
听李斯文只是来找自己参考,孔颖达松了口气,心中却仍有些犹豫。
这位爷什么性格,短短时间已经看清。
当初还没站稳脚跟,就敢在私底下鼓捣活字印刷,想跟世家对着干。
现在功成名就,万一李斯文设计的制度过于激进,不符合当今实际。。。
得罪了世家还是小事,万一闹得科场动荡,到时候陛下问责,他这个顾问也脱不了干系。
见孔颖达松口,李斯文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卷白纸,只见纸页光滑平整,还带着淡淡松烟墨香扑面。
他返程前特意绕路走了趟工坊,从那里取来了一沓新纸。
正是打算着现写现卖,逐句逐条的当场请教孔颖达,以防哪里真的闹出笑话。
李斯文拿起笔,蘸了点墨,手腕微顿,笔走龙蛇,同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