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书本被自己打成了白菜价,真正做到了人人有书可读。
憋屈已久的陛下,自然不愿放弃这道来之不易的希望。
但李斯文更清楚,长孙无忌是当朝国舅,是一路陛下追随的生死兄弟,是开国功臣,更是关陇集团的核心人物。
除非事到万不得已,否则陛下这个念旧情的明君,就会一直看在当初情谊的份上,下意识的维护长孙家的利益。
念旧情当然是一件好事,众多从龙老臣不用担心‘兔死狗烹’的下场,君臣成一时佳话。
但坏也坏在这个念旧情的毛病上。
皇帝但凡露出半点偏袒,那手底下的臣子们自然一路大开绿灯。
这也导致短短几年,长孙家便从当初的一落魄户,发展成今日的关陇祸首,尾大不掉。
想通这点,李斯文眼珠子转了转,轻咳一声,打破殿内寂静,一脸严肃道:
“陛下,臣今日受了欺辱,却也自知位卑言轻,不敢要求陛下赶尽杀绝。
只是长孙涣此举若不重罚,无疑是给天下世家递送信号——
快来阻挠新政,陛下还顾念着旧情,会对咱们从轻发落。
若今日饶了他,明日便会有更多人效仿,到时候科举难行,活字印刷难推,陛下多年的夙愿,只会再次成为空谈?”
结果,自然不出所料。
李二陛下发泄完心里积愤,神清气爽得像是新年换上了新里衣,老神在在的重新入座。
等剧烈起伏的胸膛逐渐平复,他单手撑起下巴,打量李斯文半晌,眼神有些复杂。
当年玄武门之变,是长孙无忌几次劝言,甚至不惜威胁自己,‘若不听劝,臣将离去,不能再侍候大王矣!’
“爱卿,你可知辅机如今的情况?”
李二陛下突然话锋一转,威严的嗓音瞬间软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浑身力气。
李斯文一愣,这事不是早知道了么,但秉着你装傻我也充楞的理念,权当从没听说过这事,迟疑着点了点头:
“关于此事。。。臣的确略有耳闻,说齐国公卧病在床,已有数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