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缙这篇策论给朱标的感觉,就好像是沁润官场多年。
所提出的问题,也唯有深知各级官员方便之法的老臣才写出来的。
然而他给出的解决办法却又极其幼稚,多半都是一刀切的武断之法。
约摸着是解缙从苏伯衡等致仕官员口中听到过朝中官员的便宜之法,自己想出来的解决办法,便贸然写成策论。
毕竟似苏伯衡这样的老臣,断然不可能用一刀切的办法来解决这些问题。
“文试三题,两题辩贤者前言,最后一题书写策论。”
“这已然成为我朝文试定制。”
“解缙从别处听到了关于政事的三言两语,自己私下琢磨出法子便打算写于文试策论之上,这本也是无可厚非。”
“只是他这篇策论却有些虎头蛇尾的意思,算不得上乘!”
朱标不反对朝中官员给自己晚辈补习,好应对文试的策论。
只不过朱标也从来没想过从这些学子所写的策论中,当真得到治国之法。
倘若朝中这些官员真有治国良策,当庭说出便也是了。
到时候加官进爵,荫及子孙。
也省的自家晚辈费力还要参加什么科举。
除非天纵之才,否则科举学子所书的策论,大抵不会有太过惊艳的治国之法。
之所以将文试最后一题定为策论,乃是朱标想要考究这些学子的性情。
看看他们是刚猛直断,不容沙子的莽直之人。还是善于变通,明晰转圜的圆滑之人。
就拿解缙所写的策论来说。
给朱标的感觉,便是那自作聪明,极力想要一鸣惊人的糊涂蛋。
而听到朱标的话,老朱沉吟数秒后,还是就官员挪用盐铁收入继续问道。
“盐铁收入既能挪用,那挪用之间,必滋生贪墨。”
“此法当严厉禁止。。。。。。”
“爹!”见老朱对官员贪墨当真是零容忍,朱标有些苦恼的出声打断道:“地方上的官员即便想要贪墨,也断然不敢贪墨盐铁税银。”
“盐铁收入乃是先前我朝财政主要收入,那些官员有多想不开,敢贪墨盐铁银子。”
“且不说盐铁收入每年都有定数,即便贪墨也不过小利。单是一经查出,那便是抄家灭族的罪过。”
还有些话朱标不便直接说给老朱听。
那便是地方官员若真想贪墨,有的是风险更小,收益更大的法子。
就好比吞并些许土地,贪墨些许商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