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
朱标语调微沉,略有不悦道:“有梁国公如此保证,李卿可能安心?”
“回陛下的话,非臣安心!”
李俨似受了莫大委屈般,垂手冲朱标一字一顿道:“国库非臣家财,乃陛下所有。”
“陛下以臣总理户部,那臣便定要为陛下守好国库。”
“所以无关臣是否安心,唯愿陛下安心而已!”
哪怕察觉出朱标此时不悦已然写在脸上,可李俨却依旧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反而直勾勾看向蓝玉。
“敢问梁国公,先前陛下分调一千两百万两给神机坊,乃是几年花销?”
“三年。”
“那下官敢问梁国公,今年对西南用兵,国公事先是否有所预料?”
“本公如何能预料!”
“这便是了。”李俨冲朱标拱了拱手,“户部每一笔银子,年初都会有所审定,拟定一年需花费银子报予陛下。”
“到了年底若是有哪方面超出年初预算,吏部、御史台则会派人彻查,是否其中有人贪墨。”
“倘若确定无人贪墨,那年初审定此预算的户部官员便要问责。”
“容下官说句托大的话。”
“凡是经我户部花出去的每一笔银子,都早有预算。我户部也都能保证国库有存银可应对突然出现的天灾人祸。”
“正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我户部每笔花销皆有预案,可梁国公负责的神机坊却不似这般。”
“尚书大人有话直说!”蓝玉面露不悦,沉声说道。
而听到蓝玉这话,李俨似早有准备般冲蓝玉拱手致歉道:“那便还请国公恕罪了。”
“于下官眼中,梁国公负责的神机坊好像府库中有多少银子,便要花多少银子。”
“从无设想,更无计划。”
“今年对西南用兵,原本应是三年之用的一千二百万两银子,如今必不够三年之用。”
“假使一年半后花费殆尽,到时候梁国公是打算关闭神机坊一年之久,还是继续向朝廷伸手要钱!”
“你。。。。”
即便李俨这话说的很是不中听,可蓝玉压下怒气仔细想想之后,却也发现李俨担心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一直以来都是朱标为他兜底,先前神机坊两次告急也都是朱标从皇家内帑中匀出来银子,供神机坊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