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姚广孝这么一说,柳自新立时便有些慌乱了起来。
毕竟那些安南学子之中,有不少都是军中将官。
他们虽都能识字,可考究四书、做一首试帖诗怕也是不能。
“姚大人这是以为我安南有意欺瞒?”
“还是姚大人打心底里觉得,我等诸国的学子压根不配与大明士子同场科举?”
“倘若如此,大人何不向大皇帝进言,废除宾贡科岂不省得麻烦?”
经过柳自新的煽动,占城使者阿答、暹罗使臣三披王倒是不甚在意。
而两国学子却也心有不满,默默注视着正前方的姚广孝。
倘若大明果然轻视他们,那他们参与大明科举反倒不能证明其身学识。
那他们不远千里赶来大明,岂不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他们原本的求学之旅,岂不成了阿谀上国、奉承之行?
“外臣有些不太明白。”
“为何大皇帝准许我等诸国的学子同来京师,参与科举。”
“然姚大人却还想事先考究我等士子的学问,究竟是大人轻视诸国学子,还是大明士子以我等士子为贱?”
“倘若如此,我安南学子宁可不参与大明科举,也不愿无辜受辱!”
语罢,柳自新作势便要带领安南学子一并离开。
暹罗、占城等国学子见状,也有就此离去之意。
也是在此时,姚广孝故意摆出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当着诸多学子的面看向暹罗使臣三披王道:“三披王殿下,你方才不是说暹罗沿用我朝科举制度,所有考生也似我朝考生一般,经历重重选拔?”
“正是。”
“那你们县试考题又是什么?”
没等三披王出声,姚广孝冲一旁的李景隆递了个眼色。
旋即!
李景隆缓步上前,待走到柳自新以及那些自以为受到折辱打算就此离开的学子跟前后,清了清嗓子。
“本官身为科举副考,准你等就此离开。”
“朝廷宽宏,缺考一事不予追究!”
“尔等既轻视我朝科举,想走便走吧!”
“李将军此言差矣,并非我等轻视天朝科举,乃是天朝借此羞辱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