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同重重叹了口气,转而喃喃道:“徽儿要将自己变为孤臣,不与朝臣为列,身为人父我怎能看他如此?”
“况且咱们几个都很清楚,陛下压根不需要什么孤臣。”
“若我仍不帮他,他便是在孤臣、弄臣的路上越走越深!”
“而且!”詹同收起脸上颓色,转而严肃继续道:“而且此时陛下最需要的,乃是我等朝臣一同谏言重赏有功将帅。”
“无论是为陛下分忧还是出于人父之心,我都只能如此!”
“那。。。。”
被詹同这么一说,李俨自然明白詹同此举虽有私心,却也是为国。
只不过微微一顿后。
李俨看了下旁边的高启,最终还是出声说道:“詹徽为首,领六部官员共同拟定重赏军中有功将帅。”
“如此一来,文臣之中詹徽声名愈隆不说。武将那边对詹徽自然也要刮目相看。”
“甚至就连陛下。。。。”
“就连陛下也要赏赐詹徽,詹徽圣心更盛。”
“詹大人,如此一来令公子便已然是在朝堂扎稳根基,将来无论你如何不愿他在朝为官,怕也是不能改变。”
“除非。。。。。除非。。。。。”
李俨神情一顿,终是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不过高启、詹同又岂能不知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经此一事,詹徽的声望无论是在文臣之间亦或是武将之列都有所提高,加上朱标圣心愈隆。
唯一能让詹徽离开朝堂,远离仕途的,便只剩下他犯下大错。
然而一旦詹徽犯下大错,届时便也不用说什么致仕还乡,仅是朝廷惩处便足够让詹徽掉脑袋。
真到了那时候,一切也就为时已晚了。
“老詹,那眼下你该如何啊。。。。。”
听到高启关切出声,詹同摇了摇头,无奈可耐的重重叹了口。
“眼下确实没有别的法子。”
“只希望有朝一日陛下能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饶徽儿一条性命!”
和堂内为了詹徽的前途,忧心忡忡的三人不同。
吏部衙门中,此刻的詹徽却是意气风发。
看着六部官员皆为自己臂助,詹徽莫名之中竟生出一股大权在握的虚荣。
“小詹大人,军中诸将功劳已统计完毕。”
“国公之中,数梁国公蓝玉最为功高,先后辗转高丽、倭国两处战场,后更是护送陛下回京。而魏国公、宋国公、卫国公、曹国公等,皆有大功。”
“侯爵武将皆有从功,将官之列亦有建功不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