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信?”刚才还说自己是三十四岁高龄,这会儿l又开始扮起委屈来了。
冯乐真睨了他一眼:“你若是在本宫死后立刻自尽,本宫或许还会相信,可你刚才也说了,本宫死后你还好好活了六年,怕不是仕途不顺不得善终吧?”
傅知弦笑笑,没有再辩解。
冯乐真看他一眼,给他夹了块马蹄:“你怎么知道华相今晚宴请杨阅山?”
傅知弦欣然接受她的示好,顺便投桃报李:“自然是他也来找我了。”
“谁?”
“华相啊,”傅知弦尝了一口马蹄,只觉清爽甜脆,便又给她添了些,“殿下这段时间整治的都是华家人,如今的华家简直是大厦将倾,华相不知皇上究竟是何打算,思来想去还是想从杨阅山这里试探一番,没想到这个杨阅山还真给他面子,竟然同意赴约。”
“你还没说华相为何找你。”冯乐真没被他绕进去。
傅知弦笑了一声:“皇上敏感多疑,这个时候探听他的心思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能叫上我
一起,将来东窗事发,也好有个垫背的不是?”
“但他没想到你如此无耻,知道了宴席的时间地点,却没有去赴约,还将本宫带了过来,”冯乐真抬眸看向他,“华相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今日之后,只怕要将你视作眼中钉了。”
“真的吗?”傅知弦语气惊讶,眼底却带着笑意,“那微臣只能求殿下庇护了。”
冯乐真睨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傅知弦笑笑,又给她添了些吃食。
酒足饭饱,隔壁迟迟没有动静,冯乐真索性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傅知弦看她时不时揉揉肚子,一时间有些想笑:“撑着了?”
“倒也还好。”冯乐真才不会承认,自己方才问话问得太专注,一不留神多吃了些。
傅知弦也不辩驳,只是款步朝她走去。
眼看着还有两步距离,他却还在往前走,冯乐真蹙了蹙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脚跟却不小心碰到了立在墙根与人等高的花瓶。
“小心。”傅知弦伸手护住她的腰,两人的距离倏然拉进。
呼吸有一瞬交融,傅知弦却没有多停留,待她站稳便后退一步,低头握住了她的手:“你啊,这么大的人了,却还跟个孩子似的,稍有照看不到的地方,就会闹出点事。”
他说着话,拇指轻轻揉着她的虎口。
冯乐真低下头,看着他手指上因为经年握笔生出的薄茧,想起少年时每次不小心积食,他都会这样帮自己按摩消食。
一眨眼,两辈子,这么多年了。
她心底幽幽叹了声气,再开口声音透着几分柔软:“傅知弦,二十八岁生辰安康。”
这句话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傅知弦揉捏打转的手指一停,纤密的眼睫微动,好一会儿l才噙着笑道:“难为殿下还肯对我说这句话。”
冯乐真扯了一下唇角,也不知该怎么接他这句话。
傅知弦也不需要她接话,静默片刻后含笑看向她:“单说一句吉祥话可不够,生辰礼呢?”
“昨日不是已经送去了?”冯乐真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