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到寝房时,冯乐真总算没有再甩开了,沈随风将她冰凉的手拢进怀中,用体温给她捂手。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问:“你先前不是已经对本宫失望透顶,方才本宫向尽安言明真相时,为何要护在本宫身前。”
“……殿下做的事如此缺德,我怕他一怒之下伤害你。”沈随风不介意说真话。
冯乐真眯起眼眸:“为何还要护着本宫?”
沈随风见转移话题失败,只好如实回答:“
因为我喜欢殿下。”
冯乐真看着他俊朗的眉眼,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沈随风,官场之上永远不是非黑即白,本宫也会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时,你若要跟本宫在一起,日后会瞧见更多这种事,你……当真做好准备了吗?”
“殿下是什么意思?”沈随风眼神暗了暗。
冯乐真扯了一下唇角,眼底没有半点笑意:“本宫希望自己的枕边人,是可以事事理解本宫、支持本宫的人。”
她只留下这一句,便独自回房了。
沈随风独自一人站在风雪之中,直到身体开始发僵,才猛然惊醒。
这一日起,他接连三天都没见到冯乐真。
也不是刻意不见面,只是冯乐真临近年关有不少邀请,每天早出晚归,回来时一身疲惫,几乎是倒头就睡,沈随风住在偏房里,时不时要帮着府衙给冻伤的人上药看病,每天也是忙得厉害,两人鲜少有见面的机会。
沈随风现在闭上眼睛,都是冯乐真最后说的那句话。
“沈大夫,沈大夫……”
沈随风猛地回神,对上祁景清的眼眸后顿了顿:“抱歉,我现在给你诊脉。”
昨日侯府递了帖子,想请他给祁景清诊个平安脉,所以他一大早就来了,结果刚一坐下,脑子里就又钻出冯乐真那句话,以至于有些心不在焉。
“沈大夫有心事?“祁景清平静问。
沈随风垂着眼眸为他诊脉:“没有。”
“你骗不过我。”祁景清定定看着他。
沈随风顿了顿,倒没有再撒谎:“是遇到点事。”
“说来听听,看我能否帮上忙。”祁景清提议。
沈随风笑了:“你能帮上什么忙。”
“我都帮不上的忙……莫不是男女之事?”祁景清眼眸微动。
沈随风沉默了。
“还真是,”祁景清眸色清浅,“不如说来听听。”
“我……近来有了心上人。”沈随风觉得有必要先说一下这个。
祁景清垂眸看着被子上的花色:“嗯。”
“你不惊讶?”沈随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