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尔过往所显好大喜功之性!’
‘若匈奴跨过长城!若西域复归匈奴!若白莲得以篡国!尔必然将死不瞑目矣!’
许奕目光似刀地死死凝视着京师长安所在方位,声音格外冰冷地一字一句低声喃喃自语道。
近半刻钟的时间匆匆而逝。
许奕目光中的锐利锋芒不知为何渐渐消散殆尽。
取而代之的则是些许隐藏于眼底最深处的急迫之色。
‘正德恐已命不久矣。’
‘若非如此。’
‘以正德过往所行之事所显露而出的缜密而言。’
‘其何时这般急不可耐过?其又何时吃相这般难看过?’
‘若是正德驾崩,许雍即位。’
‘以许雍善妒且极难容人之脾性。’
‘莫说其早已将吾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纵使吾与其素无仇怨,其亦绝不会容吾苟活于世。’
许奕眼底深处虽深藏些许急迫之色,但面色却格外平静地低声喃喃自语道。
事实上。
许奕早在未曾走出宗正寺之前。
心中便已然格外地清楚一旦正德帝驾崩,等待自身的将会是何等凄惨的下场。
常言皆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许奕身为正德帝嫡次子,其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旦正德帝驾崩,无论是那太子许雍即位也好,亦或者其他皇子即位也罢。
皆绝不会容许奕这么一个出身高于自身,且远比自身更具法统的先皇嫡次子苟活于这人世间。
纵使许奕早已受巫蛊之祸牵连而被正德帝幽禁于宗正寺长达数年之久。
纵使许奕对新君构不成哪怕一丝一毫的威胁。
只要其仍苟活于这人世间,新君便绝难真正心安。
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大抵便莫过于此了吧。
正因许奕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一旦正德帝驾崩,等待自身的将会是何等凄惨的下场。
故而。
许奕自始至终皆未曾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更未曾有过哪怕一丝一毫不切实际的幻想。
于许奕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