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摇摇头。
陈则眠声音有了点哭腔:“你、你还说我烦吗?”
陆灼年更慌了,急得也想哭:“不,是我烦,你别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陈则眠本来憋着口气,一听陆灼年讲软话就忍不住委屈,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淌。
陆灼年一看陈则眠哭,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只觉得自己脾气真是坏透了,又自责又愧疚,也有点想哭。
陈则眠抽噎道:“我一点也不喜欢学英语,是听你会讲我才想学的,英语可难了,你还凶我,陆灼年你不是人,我再也不理你了,也不要学英语了。”
陆灼年眼眶发热,用手背抹了下眼睛,强忍着泪水,哽咽中也不忘条理清晰地回复:“不学英语可以,不要不理我。”
陈则眠哭着说:“就不理你。”
陆灼年也哭了:“不行。”
陈则眠怒道:“凭什么不行,就不理你。”
陆灼年语气软,但态度硬:“就不行。”
两个犟种寸步不退,一个说‘不理你’,一个说‘不行’,抱在一起边哭边犟。
管家忍着笑拍下视频。
刚在外面看到俩孩子撕扯起来时,他本来是准备进门制止的,但又想起陆自瑧总说‘不要随意插手小孩的矛盾。让他们自己解决’,就没进来拉架。
也幸亏没进来,要不还真捕捉不到这么精彩的画面。
两个人一人一句,重复了不知多少遍后,陈则眠先哭累了。
他声音越来越小,昏昏欲睡。
陆灼年也困了。
他拽过一条空调毯,搭在两个人身上,再次提出休战申请:“眠眠,先睡会儿再吵吧。”
陈则眠动了一下,小声说:“要搂着兔兔。”
陆灼年拿起毛绒玩具兔,小心地放到陈则眠怀里。
陈则眠泪眼婆娑,抱紧玩具兔,翻身背对着陆灼年,窝在地毯上睡着了。
陆灼年手臂搭在陈则眠身上,很快也睡了过去。
醒来时,陈则眠还有点懵。
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陆宅。
睡醒一觉后,陈则眠整个人都重启了一遍,已经不生陆灼年的气了。
陆灼年醒得比陈则眠早,他下午临时约了一节钢琴课。
陆自瑧高瞻远瞩,非常有先见之明,没有将乐器室安排在主楼,所以陈则眠没有听到琴声。
管家很会照顾小朋友,先用湿毛巾给陈则眠擦了脸,又喂他喝了水,吃了些点心,才牵着陈则眠去隔壁找陆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