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嗯’了一声。
陆灼年:“……”
陈则眠无力地靠在陆灼年身上:“你就别说我了,现在鸡腿介于消化与未消化之间,上不去下不来的,我都不知道是胃疼还是肠子疼。”
陆灼年轻叹:“我还没说话。”
陈则眠:“你的沉默震耳欲聋。”
陆灼年扶起陈则眠:“好了,不说你,那别在这儿坐着了,先回床上躺会儿,我给你找点药吃。”
陈则眠跟陆灼年回到卧室,老老实实地窝在床角,把下巴滑进被子里,似睡非睡,全身无力,难受得想哼哼。
陆灼年拿着药回来,把手心里红红绿绿的一大堆药喂给陈则眠。
陈则眠看了看那些药,没说别的,吞毒酒似的一仰头把药吃了。
他此时双手冰凉,头上也满是冷汗,腹部好像有把冰锥来回搅动,带来阵阵绞痛,也说不清是胃疼还是肠子疼,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灼年坐在床边,慢慢给陈则眠揉肚子,温热的手掌不疾不徐,极大缓解了肠胃的痉挛和不适。
陈则眠又舒服得想哼哼。
揉了一会儿以后,陆灼年问陈则眠:“好点了吗?”
陈则眠都快睡着了,隐约记得自己应该是点了点头,可能也说了让陆灼年不用管自己之类的话,也可能没有。
他身体异常疲倦,半阖着眼,困意翻涌,半梦半醒间,恍惚听到有小狗在轻声哼唧,被吵醒了才发现是自己在哼。
人在难受时会抑制不住痛呼,仿佛哼出来就能好受点。
这不是精神疗法,是有科学依据的。
陈则眠浑身都不舒服,之前还要点面子在陆灼年面前强忍,现在反正都已经哼出来了,就也无所谓了。
他半睁着眼瞥了陆灼年一眼,又半死不活地哼了两声。
陆灼年摸向陈则眠的头发:“都在给你揉肚子了,还哼哼什么?”
陈则眠说:“脑袋也疼。”
陆灼年让陈则眠躺在他大腿上,手指他卷着柔软的发丝,探入头发中,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头皮。
人身上有很多地方自己摸和别人摸的感觉完全不同。
头皮就是其中之一。
指腹与头皮摩擦,抚摩感带来远胜按摩般的舒爽,陈则眠蹙着眉梢,抬头追随着陆灼年的手。
陆灼年抬掌捂住陈则眠的眼睛:“睡一会儿吧,明天就好了。”
陈则眠闭上眼睛,说了一个字:“冷。”
陆灼年躺在陈则眠身侧,把他搂进了怀里。
陈则眠脸颊贴在陆灼年胸口,整个人都被一股春风般的温热拢住,舒服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