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猛地抱住陆灼年:“你还记得,陆灼年,你竟然记得我们的梦!”
陆灼年手掌搂着陈则眠后背,应了一声。
陈则眠哭了很久,讲话还有点鼻音,责怪的话听起来也像是在撒娇:“那你怎么不早说,我还哭了好半天。”
陆灼年心机深沉,对自己想否认梦中记忆的事闭口不谈,狡诈地回答道:“我也说不清那些梦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也都不重要了。”
“对,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好了,”陈则眠点点头,眷恋地轻轻蹭了蹭陆灼年:“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陆灼年略微不悦,着重强调道:“我本来也不是一个人,我一直有你。”
陈则眠隐约听出了点酸味,眉梢挑起道戏谑的弧度:“我说的是原书结局里的陆灼年。”
“你就那么心疼他?”陆灼年状若无意,不咸不淡道:“因为没睡上软床垫你哭,因为舍不得和他还哭。”
陈则眠没忍住笑了一下。
陆灼年剑眉拧起:“笑什么?”
陈则眠唇角向上勾起:“在梦里,你说我哭是因为心疼梦外的你,现在醒了,你又说我哭是因为梦里的你,那到底是因为谁啊。”
陆灼年抱臂道:“当然是因为梦里的陆灼年,他才是没睡过软床的那个。”
陈则眠略微垂下眼睑:“确实是那个你比较可怜,一个人那么久,父母亲友都不在身边,无论遇见多么难的事也只能靠自己,一夜之间扛起陆家重担,苦苦支撑十年。”
陆灼年看到陈则眠委屈就不受控制地心疼,神思也恍惚了一瞬。
回过神时,他已握起陈则眠的手,语调从容地劝慰道:“没有那么苦,我……挺好的。”
这个停顿十分微妙,嘴上说着挺好,但听起来却一点儿也不好。
(buduxs)?()陈则眠眼圈又有点红。
陆灼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捧起陈则眠的脸:“别难过,
那些茶言茶语听听得了,用不着当真。”
陈则眠眼神有点茫然,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斟酌着用词道:“陆灼年,我怎么感觉你每一句话,都在否定前面一句。”
梦中进修后,陆灼年的茶艺也更胜一筹:“我就是气原书里的自己不识抬举,让你追得那么辛苦。”
陈则眠如实说:“也没有很辛苦,就你这五迷三道的样,我钓你都不用打窝。”
提到这个,陆灼年不由想起陈则眠在梦中假摔,忍俊不禁道:“你知道你装瘸的时候,一会儿瘸左腿一会儿瘸右腿吗?”
陈则眠沉默几秒,给予了陆灼年致命一击:“太年轻就是沉不住气,梦里的你看出来两个月都没吱声。”
“你还很怀念是吗?”陆灼年龙颜大大大大不悦,完全不装了:“那你等六年吧,等我老了就变成那个老东西了。”
陈则眠:“……”
现在是早上七点,还没到陈则眠平时起床的时间,按照他平时的作息,至少要再睡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