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忘乎所以的混乱感。
陈则眠羽睫微颤,缓缓睁开眼,发现陆灼年也没有闭眼。
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双眸中满是对方的身影。
正在此时,更衣室的大门忽然打开。
萧可颂人未到声先至:“你俩干啥呢?礼服还没换好吗?”
陈则眠微微后撤,拇指抹去陆灼年唇边银丝,从容淡定地坐回自己的化妆镜前,换上另一套礼服。
可两个人隔得再远,那暧昧难言的氛围却是遮挡不住。
萧可颂在捉奸扫黄方面有些天赋,走进里屋后,一眼就看出俩人没干正事。
“我真服了。”
萧可颂目光在陈则眠唇边盯了半秒:“想亲去台上亲,一会儿该错过吉时了。”
陈则眠和陆灼年迅速换好礼服,在伴郎团的催促下,暂时分头行动,站在了各自出场的那扇门后。
他们婚礼这天,恰逢夏至。
6月21日,太阳直射北回归线,是北半球白昼最长的一天。
正午时,太阳达到全年最高点。
烈日高悬,阳光穿过琉璃穹顶,投下道道光束,与宝石的火彩交相辉映,在脚下铺成一条斑斓灿烂的漫漫长路。
交响乐团奏响婚礼进行曲。
左右两扇门同时打开,陈则眠和陆灼年迈上台阶,在隆重的乐声中走向彼此。
众人的注视下,他们并肩站在台前。
看到主婚人的刹那,两个人都微微一愣。
原本定好的牧师竟然变成了威尔逊!
陈则眠上前一步,小声问威尔逊:“干爹你怎么上来了,牧师哪儿去了?”
“这世界上很多事都能用钱摆平,”威尔逊眨了眨眼,得意扬扬道:“你干爹别的没有,就是有点小钱。”
台下,陆自瑧强压怒火,低声骂道:“这个洋鬼子老奸巨猾,我真想把他打下来。”
程韵拍了拍陆自瑧手背
:“冷静。”
陈轻羽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个弹弓,抻开皮筋对准威尔逊:“可以打。”
威尔逊余光一直瞄着陈轻羽呢,见陈轻羽掏出弹弓,微微往右挪了挪,躲到了陆灼年身后。
陆自瑧:“……”
“还是算了,”陆自瑧按住陈轻羽的胳膊:“算了算了,都已经这样了,等仪式结束再说吧。”
台上,陈则眠还想说什么,陆灼年轻轻拽了他一下,摇摇头示意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