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行,等完全走出兵部辖区,李斯文紧绷心弦这才彻底放松,朝唐检拱手道谢:
“多谢唐大人出手相救,再与那侯君集纠缠下去,某怕是少不了一顿小惩大诫。”
听李斯文知道感恩,唐检嘴角微动,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些。
摆手道:“小公爷不必挂怀,老夫也是奉命行事,恰逢其会罢了。”
李斯文根本不把这套谦辞当真。
不早不晚,正好敢在关键时候,说这是碰巧才是笑话。
唐检此人的名气或许不如‘房谋杜断’,但比起真才实学,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此人虽一生不曾拜相,但却前后任礼部、民部和将来的工部尚书。
六部中的一半都有他的人脉,如此风头无两,可唐检最后还能平稳落地。
乞骸骨后加特进,死后追赠开府仪同三司,谥号为德劳功兼备的‘襄’,世人皆传其节俭孝亲之名。。。
说此人胸无沟壑,不懂算计,那才是自欺欺人。
李斯文笑道:“不管如何,今日唐大人之恩情,小子铭记在心。”
见李斯文态度恳切,并没有因赫赫战功而自傲。
唐检这才看似无意地捋了捋胡须,说出了心里话:“不过礼尚往来罢了。
“托小公爷的福,某家那不成器的老三老四,回城外农庄自省的几个月,可谓是收获颇丰。”
“不禁洗去了一身傲气,更懂了什么是上进,等回城后便恳求老夫,帮他俩讨要个国子监的旁读机会。。。”
见唐检说起这事,李斯文脸上流露出几分不自然。
唐家老三唐义识,豫章公主驸马,因年前那场风闻闹事而被皇帝驱之城外。
老四唐河上,在悟真寺不打不相识,后来伙同他三哥造谣,同样驱之城外。
而这追根究底,是应邀而来,帮自己状告周至韦家。
被人家家长找上门,自觉理亏的李斯文,表现的异常谦逊:
“哪里哪里,唐义识天生聪慧,唐河上同样胆大心细,就算没某照付,将来成才也是必然,担不起唐大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