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深在宫门换值,刚摘了腰牌,正好便遇见了要进宫的安王慕容晟。
慕容晟今日为了弹劾他,特意着了一身朱樱色蟒袍,行路时志得意满,步子迈得又大又急,腰间玉带随着动作撞出轻响。
此时见到他在宫门口,慕容晟声音里裹着笑,“老七,你也有今天。”
“私自购买禁药,你把父皇的脸往何处搁?”
上回慕容深把他算计得有多狠,今天慕容深闹出的丑事就有多严重。
慕容晟只觉得胸腔里那股郁气终于找到了出口,他指尖在袖摆下轻轻叩着那叠证据,“你说,这些东西要是摆在父皇御案前,你猜猜会怎样?”
慕容深没接话,只侧身让开了路。
慕容晟不住地冷笑:“怎么?如今轮到自己被架在火上烤,就想装聋作哑了?”
“你还是想想,待会怎么跟父皇解释吧。”
看着慕容深挺直的脊背,慕容晟忽然低笑出声:“我猜啊,你说什么都没用。父皇最恨旁人触碰禁例,你这些日子苦心攒下的恩宠,怕是要化为泡影。”
眼见慕容晟嘲讽完,便心急火燎地进了宫门。
冯公公在身后担心地道:“安王这回定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才进宫的,怕不只是禁药那桩事……说不定还翻出了些往日没厘清的旧账,就等着在陛下面前一并抖落,殿下如今该怎么办?”
“急什么。”慕容深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捻过腕间的紫檀佛珠。
“禁药那桩事,我早留了后手。至于旧账……”他唇角勾起抹极淡的弧度,带着点冷峭,“他以为翻出来的是我的把柄,未必不是他自己的催命符。”
冯公公这才想起,年初赈灾之事后,殿下曾让人悄悄查过安王与兵部侍郎的往来书信,当时只当是防患未然,如今想来……
慕容深目光望向天空,道:“近来安王与信王过从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