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在太极殿看到明珩这个妻舅时,商愉手中的书册差点都没拿稳。
偏偏明珩还特意朝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商大人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么?”
褚炀素日里是极少说话的,今日明珩在他面前不拘礼数同商愉搭话,他非但没生气,反而也附和了一句。
“说起来,阿珩还是商爱卿的妻舅,怎么瞧着却并不亲厚呢?”
褚炀看似问得无意,却让商愉心惊胆战。
看着商愉掩藏的惊恐表情,尽管心中恨不能掐断她的脖颈,但明珩面上却是极为护短的样子。
“陛下这就误会了,臣妹嫁入商府不久,两家往来还不多,日后,自然是会亲厚起来的。”
话里话外,竟是想同商愉拉近关系的意思。
商愉一时有些吃惊,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明珩和其父并不亲厚,且明家有明鄢这个指望,必定对他不会太过上心。
明珩在朝堂无依无靠,自己虽然职位不高,但到底是天子近臣,也是有几分脸面在的。
同自己交好,双方互惠互利,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商愉脸上的笑意更真切了几分。
这份惬意,一直延续到了她下朝回府,看到姽婳的那一刻。
这些时日,商愉有些害怕明婳这个新婚妻子了。
她近乎偏执的关注和监视,让商愉即便在自己的府上,都感觉毫无喘息的空间。
洗澡的时候,姽婳就让侍女在门口等候,寸步不离。
商愉以自己染病为由独自宿在书房,姽婳便让两个年轻貌美的侍女伺候其入寝。
商愉若有不满,姽婳便以此乃妻室德行为由,将其堵了回去。
“夫君不是训诫妾身,当从女子德训么?为妻者,关爱夫君起居日常,这有何不妥?夫君如此生气,可是妾身做错了什么?”
姽婳把当初新婚那几日商愉说的话,又原路给还了回去。
商愉还能如何说?
说姽婳不该如此贤德?
商母也害怕被姽婳发现不对,可每次话还没说半截,便被姽婳不动声色地阴阳了回去。
不光没在嘴皮上捞着好,最关键的是,商母发现,她在外头的名声是越来越差了。
她虽然混不入上层的贵妇圈子,但仗着儿子出息,在清流圈子里也有点面子在。
这些时日,那些素日里和她交好的夫人们,一个个都奇奇怪怪,有个关系好的,私下悄悄跟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