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另外,将我入府后所有嫁妆银子的花销,这几日都整理下。日后若是和离,这些银钱,我可都是要带走的。”
如今已临近年关,最晚过完年,差不多也就是自己离开侯府的日子了。
谈赟回来后,安置好了鹿知鸢,便去了老太太的院内,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老夫人前几日总觉心火燥热,这几日一直在卧床静养,如今听到这则消息,是彻底躺不住了。
“好端端的,鹿铭怎么会出来横插一脚。毁了,全毁了!”
老夫人气得直拍炕桌。
鹿铭这一招狠辣,只要他咬死了那是自己的女儿,那便是鹿知鸢有再大本事,她也飞不上枝头了。
可惜了侯府为了促成此事投入的人力和财力了。
“年后我便给她找个人家,咱们给她封一份嫁妆,也算全了亲戚的面子,尽快将她嫁出去也就是了。”
老太太斩钉截铁的冰冷话语中,没了曾经对鹿知鸢的疼爱和怜惜。
说白了,那层所谓的亲戚关系和鹿知鸢的聪慧懂事,在老太太处都是小事,她看重的,是鹿知鸢的那层隐藏身份和好处。
如今,眼瞧着不成,那也没必要再投入什么精力了。
谈赟却有些犹豫。
说到底,他对鹿知鸢,也是有些男女之情在的。
如今说要将其送走,他到底也是有些不舍和遗憾。
老夫人此刻却来了清醒。
见自家儿子有些迟疑,恨铁不成钢道,“若是没有寿宴上安乐王妃那一番话,你纳了她做妾也没什么。可如今有那番话,我们既要冒着丢了名声的风险,又换不来足够的好处,只能是一笔吃亏买卖。如今有了云家那位的嫁妆做底子,你可选择的人选也多了,不必执着于鹿知鸢。”
说完,她已经开始盘算其京城里还有哪几家闺秀合适了。
谈赟虽心中还有遗憾,但见母亲态度坚决,还是没再说什么。
这则消息,姽婳自然不会让其只闷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于是,不过傍晚时分,鹿知鸢便知道了老夫人要把她打发出府的消息。
她自然不会甘心。
她本就因为之前的挑剔蹉跎得年岁大了,如今再找,又能找什么人家呢?
若是找个普通富户,从此相夫教子过着普通人的日子,那自己的未来还有什么盼头。
自己绝不能离开侯府。
鹿知鸢深知,此事必须快一些。
不然等老夫人给她定下人家,一切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