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是个极爱八卦的性子,从当初她留在江南的那一堆自己写的话本里就不难看出端倪。
筹备寿宴前,姽婳频繁前去拜访,她性子柔顺聪慧,学什么都一点即通,更心细如发,极得沈青的喜爱。
若说一开始的疼爱,八九成是看在早逝的旧友面上。
如今,却是真真因为姽婳这个人了。
在姽婳询问谈缙云的事情时。她思量再三,还是小声叮嘱了姽婳。
“你不用太过讨好他,他虽是建宁侯府名义上的二爷,但他和侯府关系复杂,而且他的身世也是个谜,甚至算不算侯府血脉都说不准。我家王爷同他交好,我同他也见过几面,是个好儿郎不假,可他和你那婆母及夫君的关系可不好。你若想在侯府过得舒坦些,面上最好是远着他些。”
这话是十分掏心窝子的话了。
毕竟,谈缙云是权臣,还是自家夫君的好友,沈青说的这些话,若是不慎传出去,是极得罪人的。
可她还是说了。
她也不是多么瞧得上谈赟和他那个刻薄的娘,只是从姽婳的角度来考量,人都已经嫁过来了,自然是要想办法适应这里,过得舒服些。
一句和离说得容易,唯有女子才能懂其中的心酸。
和离之后,若是娘家还愿接女儿回家,那还能好过几分。
否则,那真是只能靠咬牙捱着度日了。
世人的讥讽,日后婚事也成难题,便是想经商做些营生,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世事艰难,对女子而言,又尤为艰难。
姽婳收下了这份好意。
只是,她可没打算和谈赟好好过下去。
谈缙云在侯府小住。
这则消息把老夫人和谈赟气得不轻,偏还说不出什么来,只能暗自生闷气。
倒是太子那边,对谈缙云的行为很是不解。
“你怎么突然起了兴致要回建宁侯府住?老夫人的尖酸刻薄,你还没领教够?”
太子此刻没了旁人面前端正持方的模样,斜靠在凳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桃花糕。
身上那股子懒洋洋的劲儿,竟和谈缙云有些相似。
查看了江南那边递来的密信,谈缙云漫不经心道,“好歹是家人?我不得表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