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四讲述道:“小白那天走到张建国和闫胜利的面前,一人给杵兜里几张钱票,但迟迟不走,就在那儿站着。”
“其实那天也赶巧了,张建国和闫胜利没事逗着玩,两人约好了站在马路上,都闭着眼睛,看佛爷的孝敬,到最后谁的兜里钱更多。”
“小白不走,两人直发急。”
“可也就在两人要骂街的时候,小白子抽抽达达地哭了起来。”
赵老四轻叹一声,解释道:“小白子有个姐姐在金陵读大学,大学习活动后就回家来了,却是被胡同里一个从劳改回来的叫皮猴子的给强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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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小白姐姐在家里洗衣服,大白天的,皮猴子进院去就把晾着的衣服摘了,抱着就往自己家跑。”
“小白姐姐追了去,按在屋里就被强暴了。”
“事实倒在其次,这个过程的简单、粗暴、肆无忌惮,让人无法容忍!”
“张建国当时就拉着闫胜利去找那个皮猴子,倒不是因为小白子贡献的那几个钱,他不缺这个,可他不允许自己的地盘上出现这种混蛋。”
“两人在胡同口憋了一天,逮着了这小子。”
“皮猴子人如其名,又瘦又黑,一副坏相。”
“当时吧,张建国和闫胜利都没动手,在旁边看着,是别人打的。”
“打得很惨,参与殴打的一个人后来说,就像一架鸟笼子,整个被踩跨查了。”
“皮猴子伤好后,基本上就残废了,背佝偻得很厉害,走几步路就喘。”
“但就是这个残废的猴子,开始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地追杀张建国。”
“张建国曾经几次遇险。”
“闫胜利后来又几次恶打过皮猴子,但始终没能把他的仇恨和注意力从张建国身上引开。”
“皮猴子一把刀一瓶浓硫酸整日揣在身上,得空儿就下手。”
“有天晚上,张建国、闫胜利等十几人从北海后门上无轨电车,谁也没有注意到皮猴子也在车上。”
“皮猴子迅速下车,佝偻着腰小跑着绕到车的另一边,掏出硫酸瓶子就向半开着的车窗户里面甩。”
“当时啊,张建国就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他缩缩脖子躲过了,车里却是一片惨叫声。”
“张建国后来说,隔着窗玻璃,他看见皮猴子那双眼睛是血红的。”
“车开走了,皮猴子连咳嗽带喘地一直在后面追了好远。”
赵老四讲完了小白的故事,轻轻地端起茶杯看向姬毓秀说道:“顽主是什么?是玩主啊。”
“对付皮猴子这种‘流氓’你能怎么办?”
“除非你彻底把他灭了,杀了他,”赵老四微微摇头说道:“杀人,哪个顽主拎出来都没有这个决心和勇气,顽主不是凶神恶煞,也不是匪霸。”
“这个圈子里的人再胡闹,可他们还残存着对这个社会的希望,保留着对自己前途的憧憬。”
他喝了一口热茶,放下茶杯没再说话。
李学武看向了窗外,赵老四所说的故事和潜规则,是他记忆深处的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