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故地重游,阮凝玉只觉得头皮发麻。
其实前世那一日,谢玄机其实是多多少少帮了她的。
那份折磨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最终她对他下了懿旨逼迫他。
她知道他是臣子,而他最是看重规矩法度,断没有不应之理,他这个人,本来就是忠君忠国的。
谢凌只微微垂眸,作揖:“娘娘,臣冒犯了。”
阮凝玉只记得,他的手指是冰凉的。
那里有着她最不堪回首的回忆,却也是她最痛快的一次。
但那个时候,在马车上看着谢凌那张清冷绝艳的容颜,阮凝玉却含恨地想,何尝不能算作是对他的一种折辱?
他这样高节清风的大人,何曾被自己最鄙夷不齿的女子,如此对待过?
最后结束的时候。
谢凌眉目低垂,不卑不亢地取了手帕擦拭了自己的手指。
而后便端坐在马车上,仪态如典籍般淡雅,再也没有看她,仿佛适才他只是像平时一样处理了公务。
他这一举动,刺到了阮凝玉的心。
而她缩在角落里合上眼,无声地继续捱着接下来的折磨。
漫漫长夜里,阮凝玉却这么想着:这般一来,谢凌大抵便会永远记着她了,记着她这个搅乱他心湖、毁了他清净的坏女人。
谢玄机会永永远远地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