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阿奴坐在宋九的另一边,这会儿将小手往母亲的掌心钻,直到黎氏和宋九都握住了她的手,她才欢喜了,问道:“阿爹和阿兄还没有回来,他们比约定的时间晚了。”
说好今日家宴前赶回来的,的确是晚了,再耽搁下去,城门可就要关了。
任广江来到桌前,将手里提着的三盒糕点放下了,他笑看着自己的媳妇杨冬花,而后带着私心的将上头那盒糕点先放到了自家媳妇的手中。
“南郡的糖糕,也不知有没有咱们安城的糖糕好吃。”
另外两盒送给大嫂和三弟媳的,就像当年去安城赶集一样,倒是想得周到。
沈秋梅笑着起身,将其中一盒送到宋九的手上,自己也拿上一盒,一脸的满意,“二弟没有忘了咱,就是不知会不会背着我们给二弟媳私房钱。”
这话一出口,桌前满是笑声。
当年任广江干过这事儿,都多少年的事了,还揭老底,没少被爹娘骂他娶了媳妇忘了娘。
任广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好在杨冬花红着脸将他拉到身边坐下了。
这不说着二哥回来了,任荣长还没有回来,一家人不齐整呢,转眼屋顶上跳下两条人影,正是任荣长带着石三百。
父子二人衣裳也没有换,直接来到桌前落座,任荣长将一个首饰盒送到了宋九的面前。
沈秋梅见了,惊声开口:“三弟送给三弟媳的首饰,怎么还像当年那样呢,背着两个哥哥送礼物。”
说到这儿,沈秋梅故意瞪了一眼身边的夫君任广田。
宋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们夫妻二人记不得以前的事,但是没少在家人那儿听过,后来回京城后,她曾在箱底翻出一支银步摇,步摇上面是展翅的蝴蝶,底下是珍珠米粒流苏,这么多年了,没有变形,也没有掉一颗珍珠。
大嫂说那是她夫君当年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可后来又说定情之物是那件白狐裘,总之那些美好的回忆,宋九记不起来很是可惜。
眼下在家人的催促下,宋九打开首饰盒。
一直憋在心里的石三百再也控制不住的说道:“本来我们早就进城了,结果路过首饰铺子,阿爹非要进去,说是刚入南郡见到时就想送了,今个儿晚上月儿圆,不容错过,所以回来晚了。”
石三百一路憋坏了,但看到阿爹阿娘如此恩爱,他很开心。
虽说他和阿奴不是爹娘亲生,可这七八年的陪伴不是假的,他和阿奴都是阿娘把屎把尿带大的,如今还能跟在爹娘身边,他们很知足。
宋九打开盒子,见里头是支金步摇,竟与当年箱底的那支银步摇很像,蝴蝶展翅,底下珍珠流苏,但工艺精致小巧,珍珠不再是米粒大小,而是最有名的南珠。
她夫君什么时候藏的私房钱,这支金步摇恐怕不便宜,难得还能买到一样的款式,这让宋九心头暖暖的,他们夫妻没了以前的记忆,她夫君是想一一补全么?
在家人期盼的目光下,任荣长将步摇带在了媳妇的头上,看着那流苏随着媳妇的头晃动,他露出了笑容。
不知为何,在入南郡时无意间在首饰铺里瞧见了这支步摇,他便惦记上了,他就想买来送给媳妇,果然如他所愿,他家媳妇带着当真是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