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草案,关乎新郡治理,关乎降卒转化律令的规范化,关乎“洛邑模式”的推广纲要,也关乎未来对赵作战的后勤方略。
书房的墙壁上,悬挂着那幅巨大的、由学苑师生根据最新情报,标注了疆域变化的山川地舆图。
函谷关以东的广袤土地,被朱砂醒目地勾勒出来。
他时常伫立图前,目光凝视着那片朱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柄如今真正属于他的穆公剑。
青铜的冰冷触感,时刻提醒着他肩负的重任。
洛邑的辉煌已成过去,统一天下的征途与构建新秩序的宏图,其艰难远胜于战场上的摧城拔寨。
如同这地图上广袤而动荡的山东大地,才刚刚在他面前铺开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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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章台宫大朝会。
气氛庄严肃穆,百官肃立。
嬴政高踞王座,冕旒垂珠,威仪天成。
待群臣依礼参拜,山呼“大王万年”的声浪平息后,嬴政目光扫视全场,最终落秦臻身上。
他缓缓开口,声音洪亮,响彻大殿:“少上造秦臻,奉寡人诏命,经略洛邑,总揽全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一战而摧五国合纵之脊梁,扬我大秦赫赫天威,创亘古未有之奇勋。
更于战后,以王服王剑之威,行怀柔信义之策,安二十余万降卒,垦荒筑城,定鼎新基,化敌为民,功在社稷,利在千秋。
其勇,可比武安;
其仁,可追先贤。
如此不世功业,震古烁今,当有以酬,以彰其德,以励天下。”
他略一停顿,随即朗声宣诏:“着即擢升爵位,晋大庶长。赐号,‘武仁君’!
‘武’者,彰其赫赫战功,扫平合纵,威震山东;
‘仁’者,显其安民固本,泽被新土,功垂后世。
此号,昭告天下,咸使闻知,以彰此亘古未有之殊勋!”
“武仁君!”
封号一出,群臣震动。
大庶长,已是军功爵制近顶峰,仅次于关内侯、彻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