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他们都习惯了。
偶有一两次,谢凌胳膊受了伤。
更严重的一次是伤了手,那次险情几乎波及要害,险些以后右手都提不了笔。
而这次,几个刺客又被废太子的两个暗卫给解决了。
翌日,谢凌在官署里去寻他的直系部门长官向鼎臣,说是要请假一段时日。
向鼎臣接过假状,漫不经心地扫了几眼便搁在案头,打量着他:“我原说你这几月里跟疯了一样拼命,先前劝你歇歇你偏不肯,原来是憋着要请长假。”
谢凌垂眼作揖,“前几日接得家中急函,言及家中有要务待处。为人子者,当尽晨昏之礼,既有家信相催,于情于理,卑职都该回去一趟,探望之余也能分担些事务。”
向鼎臣摸了把胡子,微微颔首,“你手头差事料理得妥当,既为家事急召,你后续的这一摊子事,我便替你多照看些。既如此,索性再多给你添两日假,也好多料理些俗务。”
“不过,五月一到,我要在衙署见着你人。”
向鼎臣的语气里多了一分严肃,“国策推行之事,眼下国策推行正到要紧处,桩桩件件都耽搁不得,你是知道轻重的。”
谢凌眉目低得更低,“谢大人体恤。”
他已决定随身带着公文,绝不耽搁一日。
向鼎臣嗯了一声,便挥手,让他回去早些整理行装。
……
话说回去,二月三月的京城,却是发生了不少事。
花朝宴当日,百花盛开,贵女们泛舟曲江。阶前的桃树下已是落英缤纷,芍药圃里深红、绛紫、藕荷色的花朵挤挤挨挨,蔷薇攀着竹架疯长,玉兰花开得最清雅。
许多贵女手上都执着花枝,到处是铃铛笑语,花叶之下皆是一张张娇嫩美丽的脸蛋。
眼见二表姐和对面的李鹤川陆续离座,而何洛梅还在位置上和尚书夫人谈论着衣服和首饰,文菁菁的一颗心便七上八下的,乱得慌。
文菁菁坐了一刻钟,觉得快透不过气,索性便起来带着碧桃去园林里走走。
花朝节的风里都裹着蜜香。
可文菁菁想起那些贵太太在得知她低人一等的身世后,眸中皆露出了惋惜。
念及此,文菁菁的眼眶都红了。
她何尝不知道她们眼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