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独眼再一次愣住了,经不住问着:“你们是徐军长手下的国军?”
“是!”老山羊答着。
“哈哈!”曾独眼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却是指着老山羊骂着:“你这个老东西,我说你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快?原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却投靠了国民党!”他说着,又不屑地道:“只是如今形势不同了,你们徐军长此时是虎落平川被犬欺,他那点人自保还有问题呢,我不去惹他就已经不错了,他还想跑过来惹我?”
“呵呵,鸟为食死,人为财亡!”老山羊笑着道:“我们是有纪律的,所以不便对这些老百姓下手,你却不同!怎么样?我提的这个交易你答不答应?”
“如果是这样,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显然,曾独眼已经动了心。
张贤却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为了应付这个狡诈的土匪,让他编出了这么多的鬼话来,看到不远处武小阳已经悄悄地爬到了祠堂里最高的鼓楼顶上,拿着枪瞄准了对面的门楼,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编的瞎话也快要结束了。
“你们要是真得想跟我合作,就放出点诚意来!”曾独眼还在讨价还价:“老山羊,我知道你不是这里面的头,还是让你的头来直接跟我谈吧!”
“呵呵,我们头也对你信不过!”老山羊却答着:“这样好了,我们两方各让一步,我们头到祠堂门口,你也到祠堂门口,隔着一条街这样大家安全!”老山羊的这番话,目的只是要把曾独眼从门楼里引出来,便于高处武小阳的狙杀。
“呵呵,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曾独眼点着头,显然也同意了这个方案。
“我们头已经在祠堂门口了!”老山羊告诉着曾独眼。
“好!”曾独眼答着:“我也过去!”说得,真得从门楼里现身,向着不远处的祠堂门口的对街移去。
张贤趴在墙头,从射击孔里看着曾独眼一闪而过的身影,心里却在默默祷念着:“一、二、三……”这第三个字刚刚念出来,便听到了鼓楼上响起了“叭”的一声枪响,那定然是武小阳开了枪。
透过射击孔,张贤看到曾独眼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以为他真得被武小阳狙杀了,心中正在高兴,只要这个曾独眼一死,那么,这些匪徒就算是人多,也成了乌合之众,根本经不起他们的冲杀,肯定是一哄而散的。
曾独眼的倒地,也立时引起了那些躲在暗处的土匪们的惊呼,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啊!”地大喊出声来。可是,当张贤正要当先着冲将出去的时候,却见倒在地上的曾独眼忽然一个滚已然滚到了街边的一处民宅之外,猛然跃起,捂着自己的胸口,已然跳进了屋子里去了。
“哎!”不仅是张贤,便是连老山羊都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为了刚才失去的那个绝好机会而可惜着。张贤的心里也不由得在暗骂,这个武小阳平日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哪知道关键的时候却是功亏一篑,早知如此,还不如派熊三娃去打这一枪。
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曾独眼已然发了疯,不再相信老山羊的任何解释,马上命令人放起了火来。
“连长,不能干等着被烧死呀!”看到跑过来的陈大兴,张贤有些急迫了起来,对着他道:“如今乘着火还没有起来,必须要孤注一掷了,把守卫祠堂的任务交给老乡吧,我们小分队组成突击队,从这边突出去,刚才曾独眼就是跑到了这边的屋子里,我们追着他打,他受了伤,肯定会为了保命逃跑的,只要他一跑,别的土匪一定也会跟着跑!”
听着张贤的这个计划,陈大兴连连点着头,派出人马上集合小分队的成员。
老山羊听着张贤的建议,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到此时也相信了武小阳的话,这个张贤看着不起眼,的的确确是陈连长的军师,布置得有条有理,面面俱到。
小分队的人很快便集合了起来,一声令下,七个人如同猛虎下山一样,冲出了祠堂的大门,突突中已然迅速地消灭了那些守住大门的匪徒,武小阳一马当先着冲在最前面,手里却是提着那挺缴获过来的轻机枪,只一个冲锋便打开了土匪们防御的缺口。
这些土匪正在四处里放着火,听到这边突然传来的急促枪声,都不约而同地丢下了手中的火把,向着这边奔来。火光中,土匪的第一阵线已然崩溃,向着村口方向败退,而曾独眼就在两个土匪的护架之下,混在败退的匪群中,也逃向村口。见到曾独眼都在败逃,更没有人死命顽抗了,也顾不得其他,拔腿跟在其后,胡乱地放着枪,退往村外。
几乎是一鼓作气,这上百名土匪已然被小分队带着村民们赶出了荆轲寨,仓惶而逃。可是,当他们跑到南面竹林处时,那边又响起了枪声来,显然有人埋伏在了那里,曾独眼已经顾不得去分辨偷袭他的人是谁了,此时对他来说就已经是风声鹤唳一般,只剩下了狂奔,避开竹林,转向东面的小河方向,不顾冬天寒冷的河水,趟着冰冷的河水,逃向东面的大山。沿途丢下了许多受伤哀嚎的同伴,三百多号人出来,真正逃走的不过五六十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