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山,雷火道场。
这天,不论天色晴雨、界域远近,凡是留心修道者,几乎都能感应到一股极其特殊的波动——
不是灵气,也不是神识。
是一种源自“认知”的震荡。
那是一股“被问到”的感觉。
而道场之上,陈长安缓步登台。
他没有穿道袍,也没带法器,一身青衣,袖子还挽了一边,看着跟个山村打铁的匠人没两样。
但无人敢小看。
所有来听道者,在他开口那一刻,全自动静默。
“今天讲的是——怎么活。”
“不是怎么强,不是怎么赢。”
“是怎么活着,而且是,不低头地活着。”
他停顿一下,扫了一眼台下。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是不信的。”
“你们经历过太多,不说别的,哪怕是在宗门里活着,都得比谁都懂规矩、知进退、会低头。”
“你们可能连一句‘不服’都不敢说。”
“你们怕,说错了话,会被逐出门墙;动错了念,会被师门清理门户。”
“你们怕站起来之后,再也站不回去。”
“你们怕被自己人背后捅刀,也怕真对上敌人时,没人替你出头。”
“你们怕的不是死。”
“你们怕的是白死。”
“你们怕的是:明明不是你错了,可是你活得像个错的人。”
“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们。”
“活着——可以不低头。”
“不是让你硬杠天道,也不是让你找死逞能。”
“是不想跪的时候——不跪。”
“不是你不配发火,是你以前不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