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遗憾啊,才稍稍感觉到开心一点你们就撤了。”
他还没有杀够。
手中的剑有些颤抖,长袍上沾满了血迹,嗅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他脸上的笑容更大。
他似乎明白了为何每次她都要阻止他杀人了,但是,只要杀该死之人时,她从不拦他。
——有什么,比为了她而杀人更令人兴奋的呢?
一道纤细的影子自黑暗中转了出来,肤白如雪,樱唇琼鼻,青衣素裙,环佩叮咚。
来人轻唤他:“阿怜。”
熟悉的语调传来,迟夙眉心猛地一跳,神情莫辨,蹙眉看过去。
“你是谁?”
来人不答。
她缓缓步出阴影中,一阵梨花雨落下,洁白的花瓣落了她一身,如细雪飘飘。
“是你。”
迟夙眼睫缓慢地眨了眨,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是我。”
白漓歪了歪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能记得我,倒是比你爹那个负心汉强的多。”
迟夙轻笑了一声,语气凉薄:“你还是这么天真。”
白漓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天真?你与我,又有什么不同呢?一样的疯,一样的残忍,一样的嗜爱如命。”
她抬手,指尖流光溢彩,化出了那枚玉环,“连月妖族的圣物都送给她,看来她在你心中的分量当真很重。”
迟夙抬起沾血的手指,玉环迅速回到了他的指尖,融入了他的骨血。
迟夙环视了一周,目光落在这张熟悉的脸上。
“你把她藏哪了?”
白漓挑眉,“怎么?母亲不过是请她喝杯茶,不过片刻的功夫未见,你就等不及了?”
“她不喜欢你,你会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