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铭的脸色冷极了。
陈宴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嗓音落下,便漫不经心的起身,推着周棠的轮椅便缓慢离开。
却也在这个时候,唐亦铭阴沉沉的笑了一下,扯着嗓子说:“陈宴,你以为这样就真的是最后的结果吗?你也未免太天真了些。这北城虽是你说了算,但不代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都是你说了算。陈宴,一个人太过心狠手辣没什么好处,树敌太多,也容易遭受意外,而且像你这种人,也不懂爱情,更不懂怎么爱一个人,所以你再怎么禁锢周棠,你也得不到周棠的爱,我就等着看你最后是怎么死的,也看你最后在感情上是怎么跌得头破血流的。”
陈宴脊背笔挺,丝毫没受唐亦铭这话的影响,冷笑一声,“那你就睁大你的眼睛好生看着了,别还没看到我的下场,你就自己支撑不住家里的破产就一命呜呼了。”
唐亦铭的手指紧握成拳,颤抖不堪。
直至陈宴推着周棠走远,他才阴沉沉的回神过来,拿了兜里的手机出来,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仅片刻,电话那边就被接通了。
唐亦铭的脸色狰狞得像是骤然堕落的暗夜鬼神,森然开口,“我同意合作,拿我所有的人脉与我所有紧急套现的钱给你周旋,只不过,我不仅要和你们拿下万盛集团,还要陈宴这条命。”
周棠一路被陈宴推着往前,眼里扫见道路上的红毯与各色花束,心底复杂至极。
她没料到她来的时候还是带着一种诚心祝福的心态,没料到离开的时候,竟是以这种复杂而又紧烈的心情给收场。
直至被陈宴推出庄园并抱到车上,也或许是她一路的沉默稍稍惹到了陈宴,陈宴关上了车门,落了锁,略微凌厉的视线就朝周棠落来了,“在想什么?”
他这话充满了审问的意味,似乎猜到她在想唐亦铭的事,但也正因为猜到,心情才有些不好。
周棠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没想什么,就觉得这才短短一个小时之内,这场好好的婚宴就发生了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倒也有些可惜了。”
“你是觉得唐亦铭没娶到薛晴可惜了,还是觉得唐亦铭家落魄了,他不再是你心目中那完美温柔的人而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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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心情终究还是被唐亦铭今日的遭遇所影响,也或许是终于还是觉得陈宴这种高高在上的审问态度和他这种逼迫的架势让她心有不悦,周棠终是低沉沉的说:“陈宴,你能不能别这么钻牛角尖,别什么都往我和唐亦铭之间有个什么似的上面引导?我和他真没关系,我感慨的也只是好好的一场隆重而又美好的婚礼就这么收场,真的很可惜而已。”
“那你觉得我今天做得过分吗?”他又问。
周棠觉得陈宴这题就是一道送命题。
理智也终于还是湮灭了起伏的情绪。
她当然不会说他做得过分,她只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对与不对的,也没什么过分与不过分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所以做出来的事,自然就不一样。”
所以弱肉强食也是这么个理。
唐家想对付陈宴,就得承受住失败的后果,都是命而已。
嗓音落下,周棠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陈宴也似乎暂时放过了她,没再揪着她说话,只是待将她载回绿溪公馆的别墅外时,周棠主动解开了保险带,正等着陈宴下车抱她下去时,没料身边的陈宴却没下车的动作。
待她下意识转头朝他望去时,不料陈宴一把扣住她的侧脸将她扳了过去,随即蓦地低头狠狠的朝她吻了过来。
直至她在嘴里都快尝到一丝丝的血腥味时,陈宴才在疯狂的索取里将她松开,低沉而又蛊惑似的说:“唐亦铭的事到此为止,一切也都是他与他家应得的。周棠,我不管你对唐亦铭是否有点什么,但你最好给我收起你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收起你的怜悯,你既然跟了我,那就不该再为别的人动得半分情绪,哪怕是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