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指尖深深抠进岩缝,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暗金色的血液顺着斑驳的石壁蜿蜒而下,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些血液异常粘稠,流动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将接触到的岩石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林默深吸一口气,胸口的星河漩涡运转迟滞,每一次吞吐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
人间界的排斥比他预想的更严重。
这里的每一缕灵气都像带刺的荆棘,在他经脉中野蛮穿行。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从咽喉到肺叶都火辣辣地疼。
更可怕的是无形的天地威压,好似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他肩上。
“沙沙沙。。。。。。”
远处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某种纸质物品在摩擦。
林默瞳孔微缩,超凡的目力穿透三里外的灌木丛,看到七只巴掌大的纸鹤正悄无声息地悬浮。
鹤眼处镶嵌的留影石闪烁着微光。
“这么快就找来了?”林默冷笑一声,屈指轻弹。
一缕暗灰气息破空而去,却在半途突然消散。
见状,林默脸色微变,这才发现体内的能量已被压制到不足三成,连最基本的离体攻击都难以维持。
纸鹤群似乎察觉到了危险,齐齐振翅高飞。
但下一秒,方圆百丈的空气突然凝固,所有纸鹤同时炸成齑粉!
飘散的纸屑在半空中燃烧,化作七朵妖异的紫色火苗。
“找到你了,魔头。”平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林默抬头,看见一个麻衣老者负手立于虚空。
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枯槁如千年古木,腰间悬着一柄看似普通的桃木剑,看起来就像个山村老叟。
但那双眼睛却格外引人注目。
左眼澄澈如婴儿,右眼却浑浊如将死之人,瞳孔中跳动着诡异的阴阳鱼图案。
“老夫阴阳叟,拿命来!”老者厉声大喝。
林默缓缓站直身体,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你觉得你配吗?”
老者不答,只是轻轻摘下木剑。
剑尖垂下的瞬间,方圆十里的飞鸟同时坠亡,溪水倒流,连晨光都为之扭曲。
“你身上有死界的味道。”木剑指向林默鼻尖,“"人间容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