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间佩戴的驱邪香囊突然崩断绳结,滚落在张逸风脚边。
“爹爹!”
沾染泥污的绣鞋踩过碎瓦,扑到近前时,袖口还沾着未干的墨迹——那是在誊抄澄清文书时打翻的砚台。
“小丫,等等我。”
无名勉强追上小丫步伐时,张逸风正弯腰捡起那个绣着安神符的香囊。
九缕幽蓝气息从墙外飘来,在触及张逸风衣角时忽如遇火的蛛丝般焚毁。
见此一幕,无名开口道:“伯父,这事怪异,可需要晚辈联络……”
“退下!”
张逸风冷声一喝,那身上的冰冷气质,让无名踉跄着止住脚步,他眼大眼睛看着面前之人。
熟悉又陌生。
更有着,莫名的压迫感。
或者说,此时张伯父身上的压迫感,比之前更甚!
小丫抓紧了父亲的衣袖,似乎也吓住了。
张逸风笑着摸了摸小丫的头,没有多说什么,径自转身,走向书房。
赶来的血鳄,立刻跟上。
书房门楣悬挂的青铜铃无风自动。
“大人,那些杂碎竟敢……要不要属下去把那群……”
血鳄的话还没有说完。
张逸风挥了挥手,自顾自地道:“酉时三刻会有雷雨。”
说着,张逸风解开外袍玉扣,窗缝钻入的阴风突然滞住。
张逸风屈指弹飞铜炉里的香灰。
燃尽的灰烬在空中组成三枚卦象,昭示着坎水位与离火位的异常波动。
书案上的狼毫突然自书箧中飞出,以朱砂在虚空写下六道敕令。
门外,小丫扶着梨木架的手掌突然刺痛。
她抽回手时发现指尖染着青紫,雕花木纹里渗出的是天机门特制的诛邪散。
“爹爹到底瞒着我什么……”
书房内。
张逸风弹指将青铜香炉移开三寸。
炉底压着的黄符显出血色咒文,与城南土地庙坍塌时出现的镇魔符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