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各家各户搜捕的官兵前来,但是外面的兵马调动却很频繁,安国铁了心要打这次的仗。
晚上的时候酒楼里也格外的寂静。
简越从外面端着热水来给人洗漱的时候,看到皇甫成玉微微的弯着腰,是有些痛苦的姿态,他看的心一紧,险些将手中的盆给摔了:“少爷!”
皇甫成玉的手上延伸至胳膊处是鲜血淋漓的伤痕,简越有些意外:“这是怎么受伤的?”
“寒潭的时候。”
皇甫成玉平静的说:“都是皮外伤。”
简越有些紧张道:“我去拿药箱来。”
他们这次秘密来安国并没有带着太医,所以一切事情只能从简,好在简越自己就是做医生的,只是简单的包扎这样的小事还是难不住他的。
皇甫成玉的血是殷红的颜色,简越小心翼翼的给他洒了止血药,然后小心翼翼的包好,他发现皇甫成玉的胳膊上还有几处其他的刀痕,一开始他还奇怪这些刀痕到底是哪里来的,后来自己就慢慢的想明白了,这都是为了救自己,要割血喂自己所受的伤。
简越的手都有些颤抖了,他问:“疼不疼?”
皇甫成玉看着他说:“一点也不。”
简越的眼眶还是红了,皇甫成玉看着他对自己又心疼又担忧的眼睛,轻轻的叹了口气说:“真的不疼,比起咒印毒发时的疼,这点疼算不得什么。”
“那也不能因为你习惯了疼,就觉得你不疼了啊。”
简越说。
皇甫成玉沉默的看着他。
从小到大,他其实就习惯了忍耐,因为他是皇子,又是生来身上就带着诅咒咒印的皇子,他被誉为不祥之兆,为了给母亲,为了给薛家争气,让薛家不被耻笑,他要变成优秀,凡事都要做的好才行,所以他不能说疼,不能说做不到。
时间久了。
所有人几乎都会下意识的说:
“皇甫成玉心狠手辣,那么无情的人他才不会伤心。”
“反正他样样都出色,做的好不也是应该的吗?”
“我看他就是个怪物。”
没有人会觉得他辛苦,觉得他痛苦,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很坚强,所以他如果软弱才是不正常,才是有罪的。
但是简越却说。
他说,不能因为你总是受伤,就觉得你不会疼了。
皇甫成玉看着面前给自己小心上药的人,室内温柔的烛光落在他的肩上,给人渡上了一层过于温柔的虚影,他听到人说:“反正这些药箱里面的药都是公费报销的,不用白不用嘛,少爷你忍着伤药也没什么好处的,咱们该用就得用!”
“……”
皇甫成玉揉了揉眉心道:“安静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