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敏顶着酒劲进了门,她随手把包甩在玄关的柜子上,啪地一声,包摔了下去,倒也没人心疼这价码。
她一边哼着不着调的曲子一边踢掉鞋子,赤脚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去,把头往靠垫上一倒,舒服地叹了口气。
可这份“舒服”没持续多久。
客厅静悄悄的,外面风吹动窗帘发出沙沙声,可就在这“沙沙”中,马晓敏忽然感觉有点不对。
她眉头一皱,侧耳听了听,书房那边,好像有点声响。
不是风吹帘子的那种,而是很轻的动作声,像是什么在被修剪、在被摆弄。
她一下子清醒了七八分,脑袋还晕,但身子已经绷住了。
眼角余光瞥到茶几上的空酒瓶,她悄悄走过去,握住瓶颈,脚下没有一点声响,踮着脚往书房靠近。
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一点黄光。
她屏住呼吸,忽然一下推开门。
灯光下,一个男人正站在窗边的盆栽架前,手里拿着一把园艺剪刀,低头慢悠悠地修剪那盆兰花。
那剪刀一合一张,仿佛整个屋子都被那“咔哒”声切割得更安静了些。
马晓敏一眼就认出他是谁,酒瓶“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一下,撞上了椅脚。
那人似乎早就知道她来了,剪完最后一片叶子,才慢慢把剪刀放下,转过头来看她。
任亮。
他没穿外套,居家服袖口卷着,整个人显得随意,但眼神却透着一股压人的冷静。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怎么这个点才回来?而且……一身酒味?”
马晓敏脸色白得像墙灰一样。
她知道,任亮一个月没来这里了。
最近风声紧,她也以为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就此结束了,可现在,他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她家,还像没发生过什么似的在修花草。
她心里一个劲儿往下沉。
这段时间,她确实有些小动作,而且牵涉的人,也不是普通人。
而现在,任亮就像早知道一切似的看着她,让她心慌得说不出话。